('许汐言怔怔看她良久，忽地低头吻了过来。<br />\n闻染全无防备，感到许汐言这个吻并不似平时温柔，舌尖侵略般钻进来，寻到她的舌，缠住，齿尖一叩。<br />\n闻染的舌尖被稍稍咬破，淡淡血的味道溢出来，许汐言继续吻吮着她，不疼，只是轻微的晕眩和麻痹感。<br />\n也许比起做，这一微小的时刻，更似她们在交换灵魂。<br />\n不知吻了多久，许汐言扬起脸来：“知不知道我今天最生气的是什么？”<br />\n“嗯？”闻染被她搂在怀里。<br />\n“你把自己的身体搞成这样子，实在该罚。”许汐言：“我觉得，不该只是咬你一口那么简单。”<br />\n第87章这是病人该有的体力吗？<br />\n在很多很多年前, 当闻染作为一个高中生、在十八岁成年的这天一个人偷偷溜出家门去。<br />\n她生平第一次溜进livehouse，去看舞台上的许汐言万众瞩目。<br />\n也生平第一次鼓起勇气，俯在车流灯带往来交织的天桥边, 给许汐言打了一个电话。<br />\n她作为调律师的现在，便是那一个电话定下的。<br />\n那时「许汐言」三个字是藏在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，她从来没有想过，在很多很多年后的某一个生日, 会是她在自己小小的家里淋浴, 身边溢散的水汽里, 尽是许汐言刚刚洗过澡的香气。<br />\n她换好睡衣走出去。<br />\n蛋糕已经烤好，从烤箱里取出来放在流理台晾凉。不能涂抹奶油算不得多漂亮, 可黄澄澄一只有种日常的可爱。<br />\n先洗完的许汐言正蹲在地板上逗猫，漫不经心的刮着f1的耳朵：“想吃吗？”<br />\nf1：“喵！”<br />\n闻染走过去：“小猫咪不能吃。”<br />\n许汐言对着f1笑：“没办法, 你妈妈管你来了。”<br />\nf1：“喵！”<br />\n好像真听懂了似的，向着闻染走过来，绕着她的脚踝打圈。<br />\n闻染不为所动：“喵也没有用。”<br />\n许汐言悄悄对f1吐槽：“你妈妈是个狠心的女人, 以前大下雨天把我从家里赶出去。那时你还没有来, 如果你在，你会不会替我讲话？”<br />\n闻染将许汐言从地板上拉起来：“说什么乱七八糟的。”<br />\n许汐言只是笑。<br />\n“要尝尝蛋糕吗？”<br />\n“好啊。”<br />\n许汐言切蛋糕时垂着浓睫，分出一块小小三角递给闻染, 又切出一块给自己。<br />\n客厅里一张宜家买的小圆餐桌, 真的太小了, 抵墙放，另一侧只能放下两张椅子。<br />\n闻染坐一张，许汐言切完蛋糕, 盘起一条腿坐在另一张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f1立即跳到她腿上来。<br />\n闻染瞪f1：“你又跟她更亲了。”<br />\n许汐言蜷起一手的食指抚着f1的背毛，一边叉了块蛋糕送进自己嘴里, 又去看闻染的反应。<br />\n“唔。”闻染满足的眯起眼睛来。<br />\n许汐言勾唇。<br />\n“笑什么。”闻染有些不好意思，可在得了胆囊炎的生日让她吃到这样一只朴素的蛋糕，真是满足。<br />\n小小一柄银叉是闻染在淘宝买来的，十来块，被许汐言握在手里却像什么奢贵的艺术品。她弯着眉眼道：“记得你从高中开始，就喜欢吃这些，蛋糕啊面包什么的。”<br />\n“你真记得？”<br />\n“记得啊。早自习下课后，你总是和你朋友走在一起，拿一只红豆馅的面包。”许汐言问：“很喜欢红豆馅？”<br />\n“倒也不是。”闻染想起她的西瓜口味魔咒，忙道：“什么口味我都喜欢，买红豆馅是因为这个比较便宜。”<br />\n“说起来，你不是去过我舅舅家吗？”闻染告诉许汐言：“走向我们家的弄堂里，有一家面包房，那里也烤红豆面包，小时候觉得太甜，后来回忆起来又觉得正好。”<br />\n“因为那家都是现烤的嘛，小时候下午三四点钟放学，回到我房间都能闻到那家店飘散的黄油香，怎么说呢，鸽子在头顶乱飞，下午还长，那样的味道闻起来总是……”闻染笑了笑：“很温暖。我下一次，买那家红豆面包给你吃呀？”<br />\n许汐言看着她：“好。”<br />\n许汐言自认不是一个情绪跌宕的人，可是这一刻，心脏饱满又酸涩。<br />\n说不上为什么。<br />\n当听闻染说起一只现烤的红豆面包的时候。<br />\n当坐在总是被闻染填得满满的小家的时候。<br />\n当看着闻染洗得旧旧的睡衣上一颗颗小小毛球的时候。<br />\n许汐言想起自己背着翼装飞行装备划过天际。<br />\n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此生都落不了地。<br />\n可，不是的。<br />\n一个温暖的、柔软的、带一点海城口音讲话有些软糯的女孩，带她沉沉的落到生活里来。<br />\n她有那么一点不适应，被闻染敏感的察觉。<br />\n可事实上，她很喜欢。<br />\n喜欢这种陌生的、可是走在地上的感觉。<br />\n闻染吃完蛋糕，抿了抿唇，忽道：“虽然不要祝我生日快乐，但，你可不可以唱生日歌给我听？”<br />\n许汐言看着她，睫毛垂落着翕动。<br />\n闻染观察她神色：“你，想起来了啊。”<br />\n许汐言缓慢点头：“嗯。”<br />\n想起来了，她给十八岁的闻染唱过的生日歌。想起来了，她刻意屏蔽掉的那些回忆碎片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她以前总是这样，记得一些，又潜意识里刻意忘掉一些，避免自己投入过多情绪。<br />\n但，现在好像不用怕了。<br />\n于是第一次的，没有舞台，没有观众，没有其他任何人。只有她们俩，在一间温暖的小小屋内。<br />\n许汐言那把黑胶唱片般暗沉的声线，轻而温柔的唱：“祝你生日快乐……”<br />\n只为一人而唱。<br />\n吃过蛋糕，洗过餐碟，许汐言洗过手，走进卧室。<br />\n闻染拽着被子，躺在枕头上阖眸。<br />\n许汐言轻手轻脚的走过去，躺在她身边。<br />\n以至于闻染突然出声时她全无防备：“许汐言。”<br />\n“……干嘛？”<br />\n“你就，”闻染顿了顿：“这么睡了啊？”<br />\n“……不然？”<br />\n“你不是说，”闻染声音细细的：“要惩罚我的吗？”<br />\n“看在你生日的份上，放过你。”许汐言拖出些懒音。每次回到闻染这里，她总有种真正放松下来的感觉。<br />\n闻染轻一咬下唇。<br />\n被子里一阵窸窣的声音，在许汐言没反应过来的时候，闻染翻身起来，俯瞰着她。<br />\n“那么，”闻染轻蹭一蹭她鼻尖：“看在我生日的份上。”<br />\n“闻小姐，需要我提醒你胆囊炎吗？”<br />\n“许小姐，需要我提醒你话很多吗？”<br />\n许汐言轻轻的笑出声。<br />\n可是下一秒。<br />\n许汐言心想：ῳ*Ɩ 调律师的特质是什么呢，是耐心。耐心且手法精准。<br />\n许汐言每每觉得，闻染面对她的身体像面对一架钢琴，将她拆解开，让每一个部位发出最准确的音符。反反复复的试音，总不肯弹奏一首完整的旋律。<br />\n而闻染最爱的，永远是她腿内侧的那颗小痣，伏在她腿上，抬起睫毛向上看她。<br />\n“阿染。”许汐言几乎禁不住伸手去捞她。<br />\n闻染轻轻打开她的手：“夜还很长。”<br />\n她要慢慢来。<br />\n******<br />\n第二天一早，许汐言醒来的时候，回忆昨晚的一幕。<br />\n闻染在第三次时问她：“你的腿可不可以抬高一点？”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许汐言的脚踝蹭着闻染柔腻的肩头。<br />\n就算是生日夜，这也真的太过分了。<br />\n而且，一个患胆囊炎的人体力为什么会这么好？<br />\n陈曦来接许汐言时，看到许汐言懒塌塌的眉眼，同情道：“昨晚是不是照顾病人了，没睡好哦？”<br />\n许汐言懒懒的掀起浓睫，露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笑。<br />\n陈曦：！！！<br />\n合着这么累不是因为照顾病人啊？<br />\n这是病人该有的体力吗？<br />\n医院莫不是下了个假诊断吧！<br />\n医院没有下假诊断，许汐言把她拍的闻染的病历，发给自己在梅高诊所的医生朋友。<br />\n【这是谁的病历？】<br />\n【一个很重要的人。你帮着好好看看。】<br />\n【……许小姐，我是排名第一的医院里著名的医学博士，这样输液三天就能解决的胆囊炎，你至于送到我这里来？】<br />\n许汐言不依：【你帮着看看，未来有没有什么隐患？】<br />\n【没有！】<br />\n许汐言：【那养护起来有什么注意事项？】<br />\n【和普通胆囊炎一样！】<br />\n许汐言回国后工作不断。闻染这边，则接到邹娜电话：“下周的颁奖礼，你应该不去吧？”<br />\n邹娜，家境颇好的调律师，那天闻染和陶曼思去新开的法餐厅吃饭时，她想加塞，结下梁子。<br />\n闻染知道，她以前风头正劲的那段时间，邹娜一直对她挺不满，觉得她凭什么。<br />\n在出了牟素婷那件事后，邹娜冷嘲热讽说了不少难听话，也有些传到她耳朵里。 <br>\n\t\t\t', '\t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