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此时夜也安宁，城市也安宁。晚归的人们都已回到自己的巢穴，而还要再过一个小时，料理花市的人、运送蔬菜的人、蒸饭团磨豆浆的人，才会再度唤醒这座城市。<br />\n那么这是只属于她们的时分，她们好像是全世界唯二醒着的两个人。<br />\n终于一辆空车开过来，闻染伸手拦下，许汐言戴着帽子口罩钻入车内，把猫包靠窗放着。闻染坐到她身边，对司机说了自己的地址。<br />\n车静静驶出去。<br />\n许汐言真的太困了，此时在出租车上，终于忍不住睡着了。<br />\n她靠着椅背，头一点点往闻染这边滑落，直至最终落到闻染的肩上，形成沉甸甸的重量。<br />\n闻染先是越过她望了眼猫包里的f1，视线又掷向窗外，望着满街寂寂的灯火。<br />\n听着许汐言和缓的呼吸，在心里说：许汐言，我们回家啦。<br />\n第80章“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身体退步没有。”<br />\n车停在闻染出租屋楼下, 闻染跟司机细声交接扫码付款事宜时，许汐言醒了过来。<br />\n她先是懒倦倦靠在闻染肩头，然后倏然坐直了身子。<br />\n闻染问她：“醒啦？”<br />\n她“嗯”一声, 还要开口说什么，闻染轻撞了撞她的膝盖。<br />\n许汐言那把音色太特别，闻染总担心被司机听出来。<br />\n两人一道下车，许汐言拎着猫包走在闻染身后。月亮方才深深藏进云层里, 此时露了头, 洒下银白的月晖仿若白昼。<br />\n闻染掏出钥匙来开略生锈的单元门, 许汐言和她一同走进去。<br />\n大约上到二楼转角的时候，许汐言伸手拖住她手腕。<br />\n她回头, 许汐言却没说话。<br />\n她不解：“怎么了？”<br />\n许汐言暂且放开她，勾下自己的口罩挂在下巴上, 又把帽檐往上推了推，借着昏黄的声控灯，视线凝在她脸上。<br />\n她以为脸上沾了东西, 刚要抬手, 许汐言握着她腕子：“我是看看，你生气没有。”<br />\n“啊？”<br />\n“毕竟刚才在出租车上，我睡着了。”<br />\n她笑：“我真有那么容易生气吗？”<br />\n“你看看, 皮笑肉不笑了。”<br />\n“喂许汐言, 你不要乱用成语。”<br />\n闻染转过身继续爬楼, 许汐言在她身后低低的笑。<br />\n然后说：“闻染，你知道我以前真的很好奇。”<br />\n“你面对我时淡得好像没有任何情绪，我总是想, 当你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，会是什么样子。”<br />\n“原来, 是这样的。”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闻染脚步不停，心里却颇有些感慨。<br />\n好奇，彷徨，失落，这样的心情不止她有，许汐言也有。<br />\n现在说来，都有些过尽千帆的意味。<br />\n她拿着钥匙打开门，许汐言拎着猫包跟在她身后。<br />\n她回头，故意问：“你不回你自己那边吗？不就在隔壁。”<br />\n许汐言对着她眨眨眼：“这里不是我的家吗？”<br />\n闻染进屋，换鞋，许汐言跟着进来，第一件事，是环视闻染的这间小屋。<br />\n闻染趁这时把一个纸袋从鞋柜边上拿出来，却刚好被许汐言垂落回来的视线捕捉到。<br />\n“我以前穿过的拖鞋，你收这么好啊。”<br />\n闻染把拖鞋放到地上：“那我也不能扔了吧，多浪费，以后有别人来做客的时候，还可以穿。”<br />\n“谁穿？”<br />\n“谁爱穿谁穿。”闻染说话间往里走去。<br />\n许汐言伸手拦在她腰际，没有环抱过来，就是拦着：“你打算给谁穿？”<br />\n闻染柔软的腰撞在许汐言纤细却有力的小臂上。<br />\n许汐言放下猫包，倚住身后的墙，就那样伸手拦着她。玄关太窄，她被许汐言堵在里面。<br />\n她家的灯选得便宜，不是什么柔和的护眼款，许汐言在略刺眼的灯光中微眯着眼。<br />\n若以动物来比拟的话，许汐言似那种华丽的花豹，又或是原始丛林里未经驯服过的猫，平时懒洋洋卧在树上，尾巴一扫一扫，可当她眯起眼来，里面闪动的是占有欲的本能。<br />\n有点危险，又……有点性感。<br />\n闻染隔着薄薄的衬衫，感受着许汐言皮肤的热度。<br />\n故意停了一会儿，方道：“没打算给谁穿，又不想扔掉，就用纸袋装好了收起来。”<br />\n许汐言问：“那到底有没有人穿过？”<br />\n闻染：“没有。”<br />\n许汐言的手还拦在她腰际，她能感到自己软软的肌肤和许汐言的手臂互相抵触。f1方才输液时睡了一觉，此时在猫包里躁动不安。窗外月光倾泻，她的呼吸略一重，许汐言的呼吸就无限放轻。<br />\n暧昧的气氛在无限蔓延。<br />\n不知过了多久，许汐言抽回手去，低头换鞋。<br />\n她站在许汐言身边，看着那海藻般的长卷发从肩头垂落：“许汐言，你也挺容易生气的嘛。”<br />\n许汐言没言语。<br />\n直到换好鞋挺起腰来，眼尾扫到她脸上：“我一点也不容易生气。”<br />\n“但对着你，我会生气。”<br />\n闻染的心怦怦跳了两下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许汐言身上的香气勾着夜色，她假装若无其事问：“谁先去洗澡？”<br />\n“你先去吧，我先把f1安顿好。”<br />\n“你会吗？”<br />\n“拜托，闻小姐，在你把f1抢走以前，一直是我在养它好不好？”<br />\n“是你助理养的。”<br />\n“不。”许汐言肯定的说：“都是我在养。”<br />\n闻染取了浴巾和睡衣先去洗澡。<br />\n这时已凌晨四点了，热水氤氲下，她眼皮有些打架，洗得有些潦草。可想到外面的许汐言，她把刚刚放回架子上的沐浴露又拿起来，重新把周身上下都抹了遍。<br />\n揉着头发走出去，看到许汐言坐在地毯上，f1在它自己的猫窝里，一切都已料理好了。<br />\n她叫许汐言：“你快去洗澡了。”<br />\n许汐言抬眸，目光落在她身上。她已换了夏天的睡衣，尽管还是棉质，但格外轻薄，洗得软软旧旧的贴在她身上。<br />\n许汐言的目光点在哪里，哪里就形变一点。<br />\n比如许汐言此时目光点在她胸前。<br />\n她一下转身往卧室里走，佯作急着去吹头发：“你赶紧去洗啦，这都几点了。”<br />\n许汐言站起来，竟跟着她走到卧室门口。<br />\n她举着吹风呜呜呜吹着头发，在心里说：要死。<br />\n结果许汐言开口叫她：“你还没给我拿睡衣。”<br />\n“喔。”她放下吹风，走到衣柜前取出衣物，塞给许汐言。<br />\n又拿起吹风，背对着许汐言，继续呜呜呜的吹头发。<br />\n许汐言洗完进卧室的时候，她正曲膝靠在床头，翻着今晚的微博。<br />\n她把「许汐言」从屏蔽词里放出来了，所以这会儿屏幕上，铺天盖地都是许汐言。<br />\n观众很有素质，没人录今晚的演出。但有不少前排观众拍舞台上鞠躬致意的许汐言。<br />\n一点点仰拍镜头，拍许汐言那一身焰色灼灼的礼服，一边白皙的手臂露着，一边长袖裹住纤长的手臂一直到腕口。<br />\n那让许汐言显得又撩人，又禁欲。又妩媚，又肃穆。<br />\n她鞠完躬直起腰来扫视观众席，漏斗状的腰臀比太过出彩，但她脸上没笑意的神情让任何人都不敢往那方面联想，唯恐亵渎神女。<br />\n她是钢琴世界里的神，来巡视她的神域。<br />\n这会儿许汐言穿着闻染拿给她的白t恤，因为她个子比闻染略高一些，闻染的睡衣穿她身上总显得有那么点小。<br />\n闻染还给她拿了条运动裤，但她没穿，露着一双纤细笔直的双腿。<br />\n举着吹风问闻染：“你现在要睡了么？要睡的话，我就拿出去吹。”<br />\n“没事，你吹吧。”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闻染靠在床头，眼神在微博上的许汐言和吹头发的许汐言之间来回切换。<br />\n许汐言侧对着她，她的视线落在许汐言牛乳色的腿，和大腿内侧那颗浅浅的棕色小痣。<br />\n许汐言放下吹风，她又一下把视线抽走。<br />\n许汐言走过来：“在看什么？”<br />\n“微博。”她对许汐言晃晃屏幕：“你红了。”<br />\n“我有不红的时候么？”<br />\n天才说起这样的话来真讨厌，语调顺理成章的连一点显摆的感觉都没有。<br />\n许汐言问她：“我睡哪里？”<br />\n“沙发。”<br />\n许汐言点一下头：“床单被子是在衣柜里么？我自己去拿。”<br />\n闻染怔了下，见许汐言当真往衣柜边走去，不像装样子。<br />\n她情急之下伸脚拦了下，脚趾扫过许汐言的膝盖。<br />\n许汐言回眸瞧着她。<br />\n她在心里说：这人莫不是有什么毛病吧，死乞白赖跟到她家来睡沙发。<br />\n她问许汐言：“你看我家沙发能睡人吗？”<br />\n许汐言站在床畔，一双什么都没穿的长腿就在她眼前。<br />\n她把自己的双脚往里缩了缩，给许汐言让出一条上床的通道：“你靠里睡，我靠外睡。”<br />\n许汐言先是看了她眼，目光又落在她胸前。 <br>\n\t\t\t', '\t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