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你无可奈何的、无力挽救的，遗憾。<br />\n可此时许汐言站在她身边，语调郑重又柔和，似某种承诺：“牟素婷老师还会再弹一次《冬风》，完美的、无暇的、几乎形成她职业生涯绝唱的。”<br />\n“到时，我邀你到现场来听。”<br />\n闻染死死咬住自己的下唇。<br />\n「为什么只能是许汐言。」<br />\n这样一句话在她脑子里倏然冒出来。<br />\n为什么从十八岁到现在，靠一句话就直击她灵魂的人，永远是许汐言。<br />\n许汐言说完这句不再言语，浓睫沉沉，贴着闻染的小臂，望着屋檐垂落的雨。<br />\n近夏的雨，却总是下不长久。雨势渐收，只剩迷朦的雨气缭绕两人之间。<br />\n许汐言迈出屋檐一步：“那，我先走了。”<br />\n闻染提醒：“你不是来你租的房子住吗？”<br />\n许汐言表情空白一瞬。<br />\n“喔……”她说：“我临时想起，还有点其他的事。”<br />\n“对了。”她离开之前问：“你不会想过要转行吧？”<br />\n“我不知道。”闻染轻轻道。<br />\n真正要放弃钢琴，对她来说是一件何等困难的事。<br />\n可现下的处境的确艰难。<br />\n许汐言：“真到了那一天，到你觉得在行业里无法立足、脑子里冒出转行这个念头的时候，请你一定来找我一次。”<br />\n“为什么？”<br />\n“我让你调我的琴，ῳ*Ɩ 我给你最后一台钢琴的机会。”<br />\n闻染鼻子猛然一酸，许汐言却以平缓语调朝她笑笑：“那我真的走了。”<br />\n“拜。”<br />\n******<br />\n闻染回到家，盘腿坐在沙发上，打开手机地图查乌斯怀亚的位置。<br />\n乌斯怀亚，阿根廷南部小城，与南极洲相接，被称作世界尽头的城市，坐标南纬54°47′、西经68°20′。<br />\n这样算起来，几乎是世界上离海城最远的城市之一。<br />\n单程飞行的时间，超过三十小时。<br />\n闻染收起手机，默默发了许久的呆。<br />\n日子一天天过去，情况如闻染所料想的一样糟。<br />\n大量的退单，没有新客户，许汐言的热搜帮她冲散了大众的关注，但她在圈子里的口碑，好似很难挽回。 <br>\n\t\t\t', '\t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