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陶曼思惊恐的摘了眼镜去摸：“真的假的？哪里？”<br />\n闻染笑，去拉她的手：“逗你的。”<br />\n这时服务员出来叫号，闻染和陶曼思站起来，餐厅经理过来，低声对服务员耳语一句，服务员对她俩赔笑脸：“不好意思两位，能再多等一桌吗？今晚全单给你们打八折。”<br />\n很明显——有人加塞。<br />\n说话间，两个女人走过来，餐厅经理立即迎上去。<br />\n“闻染，这么巧？”<br />\n闻染回眸。<br />\n真的巧。来加塞的这人她认识，邹娜，也是一名调律师。<br />\n好家境下成长起来的孩子，总跋扈些，明里暗里抢了闻染不少单子。闻染不是喜欢和人起冲突的性格，也就作罢。<br />\n这会儿邹娜和友人一道往里走，友人问：“你去给许汐言调律的事，谈的怎么样了？”<br />\n“过了第一轮面试。你知道许汐言工作室筛一个岗位的人有多严吗？至少三轮面试。”邹娜谈及这事的语气，明显带着得意。<br />\n“哇！一定很多人竞争吧？你过了第一轮面试也挺厉害啊。诶，见到许汐言了吗？”<br />\n“见了啊。”邹娜翘起刚做完护理的一双手，故意用低调的语气：“也没聊很久啦，就是她夸我这双手挺巧的。”<br />\n这时闻染突然叫：“邹娜。”<br />\n邹娜扭头看着她。<br />\n她很平静的走过去：“你这样，不合规吧？”又看向邹娜身边的经理：“我看了你们公众号上的排号规则，这样操作，的确不合规吧？”<br />\n陶曼思在一边拉闻染，很低的声音说：“算了啦。”<br />\n闻染暗地拍一拍老友的手。<br />\n闻染跟经理说：“我看到你们公众号有投诉渠道。”<br />\n经理为难了下。他们品牌总公司的管理，确实挺严的。<br />\n于是跟邹娜商量：“邹小姐，要不麻烦您多等一桌？”<br />\n又使眼色让服务员带闻染她们先进去。<br />\n“闻染。”邹娜叫住她，走近压低声：“你今天什么意思，在朋友面前拂我面子？你不会是觉得你那工作室，真的做得很厉害了吧？”<br />\n闻染语气平和：“不瞒你说，我还真是这么觉得的。”<br />\n一拉陶曼思，进去了。<br />\n直到落座，陶曼思“哇”了一声：“今天怎么回事啊你？”<br />\n又抱起双臂模仿闻染刚才那一句：“不瞒你说，我还真是这么觉得的。”<br />\n闻染笑出声。<br />\n“气场够强的啊你！”陶曼思啧啧两声：“我都吓到了，还以为以你的性格，肯定就这么算了。”<br />\n“为什么要算了？”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闻染把手机掏出来，放到桌上。<br />\n许汐言已被她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，在听窦姐讲了许汐言的童年后。<br />\n此刻她真的很想打电话去问许汐言：“邹娜那样的水平，你会让她过第一轮面试？”<br />\n还跟邹娜聊了天？<br />\n还夸邹娜手挺巧的？<br />\n但只是想想而已，她又不可能真的这样做。<br />\n法餐里要吃蜗牛，堵在她嗓子眼里，不上不下的。<br />\n偏偏邹娜这人不消停，周一她给闻染打电话：“有个活儿，你接不接？”<br />\n“什么活？”<br />\n“牟素婷老师在找调律师，我给她推荐了你。”<br />\n闻染就说邹娜怎会那么好心。<br />\n牟素婷是圈里的大前辈，以严苛著称，跟她合作的人很难不被她骂的，年纪渐渐大了，隐退在即。闻染知道她有一架夏奈尔手工钢琴，上世纪的产物，音色暗而沉，极为少见。<br />\n闻染道：“我接。”<br />\n邹娜笑了一声。<br />\n交手这么几次，她也算了解闻染的性子了，知道闻染对这种高难度的古董钢琴感兴趣，有这样的机会，估计不会拒绝。<br />\n可闻染的工作室成立不久，一旦开罪了牟素婷，以后在圈里估计很难站稳脚跟。<br />\n闻染还真就背着自己的工具箱，去找了牟素婷。<br />\n牟素婷相熟的调律师退休了，她是在为国内连续三场的演奏会寻找新的调律师。闻染与她谈了许久，又试着调了调她的琴，她定下了闻染。<br />\n邹娜得知这一消息时跟友人笑道：“等着瞧吧。”<br />\n演奏会如期举行，牟素婷也是那种在圈外人气不算高，可在圈子里，她的演奏会是不可忽略的大事，精准的弹奏几乎可以被称作教科书级的表演。<br />\n正在国外工作的许汐言，也听说了她这次的调律师是闻染。<br />\n这事是陈曦告诉许汐言的，许汐言当时正在化妆，挑起眉毛来笑：“胆子真够大的。”<br />\n陈曦在心里说：胆子能不大么。<br />\n胆子不大的人，敢收拾你么。<br />\n又看着许汐言的神情，心想：你挑什么眉，你还有点骄傲的感觉是怎么回事。<br />\n人家现在可还没跟你有什么关系呢。<br />\n许汐言好似听见她腹诽，瞥她一眼。<br />\n她装个无辜笑脸，把腹诽咽下肚去。<br />\n牟素婷连续两场的演奏会大获成功，难得传出来消息说，她对闻染亲口道：“干得不错。”<br />\n如果周贝贻的成功只是让闻染被圈内更多的钢琴家看见。 <br>\n\t\t\t', '\t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