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楼听月来过很多次了，已经知道站在哪块地砖上能看到最佳的水中月。<br />\n河边似乎风大一些，楼听月把一直挂在手臂上的大衣拿下，披到祁扶音身上，顺便把卫衣帽子从里面揪出来。<br />\n方才应该是有船经过，河面泛着涟漪，待水面平静下来后，祁扶音双手撑着栏杆，感叹道：“果然是月亮啊。”<br />\n她又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，不圆也不弯，点评道：“一般，”<br />\n再低头看看水中的月亮，继续点评：“还行。”<br />\n祁扶音扭头望向楼听月，扬唇笑道：“怎么样，今天玩得好吧？”<br />\n楼听月不置可否，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盒子，递给楼听月：“圣诞节礼物。”<br />\n“前几天不是说不送了吗？”祁扶音懵懵的，“我还没准备……”<br />\n楼听月将盒子塞到她手上，道：“你已经送过了。”<br />\n祁扶音打开盒子，里面是一条珍珠项链，更懵了：“什么时候？”<br />\n楼听月道：“今天。”<br />\n“什么啊，我有吗？”祁扶音嘟嘟囔囔的，“总不能是给你买的冰淇淋吧。”<br />\n楼听月轻瞥了她一眼，又看向前方水波粼粼的江面，微微弯起嘴角：“你不是送了我一个圣诞节吗？”<br />\n第25章<br />\n在河边待了好一会儿, 月亮桥熄灯了，游客纷纷离去，只有她们没有走。<br />\n四周不时传来“回家吧”的声音, 楼听月听着路人的话，看向祁扶音, 无端地生出一种安定感。<br />\n她一会儿也可以这样和祁扶音说。<br />\n她们也是可以一起回家的。<br />\n哎, 只剩两天了。<br />\n祁扶音不知道楼听月在旁边想了那么多, 待够了准备回去。<br />\n“走吗？”<br />\n“回家吗？”楼听月问。<br />\n“嗯。”<br />\n两人是没有吃晚饭就过来的，逛街时也只吃了一点儿小吃, 时间一久又感觉饿了。<br />\n走回去的路上, 路边的宵夜摊正好到点支起来, 祁扶音停下脚步, 扯了扯楼听月的袖子：“你饿吗？”<br />\n烧烤的味道重得挡不住, 楼听月当然知道她想吃了，顺着她点点头：“再往前走一段吧，前面那家好吃点。”<br />\n“行。”祁扶音开心了, 走去的路上都要跳起来了。<br />\n这个点对于夜生活丰富的穗城人来说还算早, 烧烤店里坐着寥寥几个人, 或许再过一个小时, 这里就会陆陆续续坐满人。<br />\n算是赶了个巧, 人不多, 祁扶音也不必担心被拍到。<br />\n吃烧烤对于要控制身材的祁扶音来说有些放肆, 点单时都只敢点素的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“冬天吃多点不会胖的, 都转为御寒的热量了。”楼听月道。<br />\n祁扶音认真询问道：“真的吗？”<br />\n楼听月不知道, 但说：“嗯。”<br />\n“那听你的。”<br />\n虽是这么说, 但祁扶音也只多加两串不会太胖人的牛肉，就将点单牌给了楼听月。<br />\n楼听月加上自己想吃的, 找店员下单。<br />\n她们前面没有客人，下了单后，屋外的烧烤架上很快就放上了她们点的东西，炭火噼啪响，烟雾缭绕，偶尔有火舌蹿起，舔舐铁架上的食物。<br />\n两人如出一辙般撑着下巴，目不转睛地看着老板烤串儿，刷油翻面撒料的手法娴熟得不行，动作利落干净。<br />\n时间掌握得很好，端上来的串儿没有糊的。<br />\n烤串儿还烫着，冒着热气，孜然的味道很重。<br />\n“我第一顿烧烤还是在国外吃的。”祁扶音看着铁盘里的串儿，突然道。<br />\n“嗯？”楼听月有些意外，“之前呢？”<br />\n祁扶音道：“我妈说吃这些热气，容易上火，再者她觉得这些小摊不干净，从来不让我吃。”<br />\n楼听月：“穗城的气候，会有这个顾虑也正常。”<br />\n“你上小学初中的时候，放学后有没有和同学一起去小卖部买那些小零食吃？像什么大刀肉？无花果丝？五彩绳糖？还有一些店里会有煮好的肉丸什么的。”<br />\n“有。”楼听月点头，“以前上学，有时候起晚了来不及吃奶奶做好的早饭，怕我在学校饿肚子，奶奶就给我几块钱，让我路上买点包子吃。”<br />\n祁扶音挑眉：“你偷偷拿去买零食了？”<br />\n“一半一半。”被拆穿了，楼听月不好意思地笑笑，“那时候一个包子五毛钱，我早上吃两个，不喝豆浆，剩下的钱就攒下来，要是有朋友找我一起去小卖部，我就去，没人找就算了。”<br />\n烤串儿凉了一些，楼听月用筷子把肉和菜从签子上捋到碗里，推到祁扶音面前。<br />\n“其实奶奶也不让我吃这些，你有没有见过一些辣片的包装袋上印着人的头像？”<br />\n“见过。”<br />\n楼听月笑道：“奶奶为了不让我吃，就跟我说这是用这个人的肉做的，吓得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买辣片，别人分给我也不敢吃，只敢偷偷买糖果和冰淇淋。”<br />\n祁扶音眼中带了点羡慕：“上学的时候，家里的司机一到放学的点就会出现在校门外，想溜也溜不了，一直到高中才好一些，感谢高中有小卖部。”<br />\n楼听月抬眼看了看她，给她的杯子里倒了些苹果醋饮料，气泡滋滋。<br />\n“你觉得我们这样的生活好，有的人也觉得你的生活好。”楼听月说，“只是因为没有体验过，所以才会向往，会美化自己的想象。”<br />\n“你说得也对。”祁扶音笑了笑，端起杯子和楼听月碰杯，“接受自己的命运，起码目前，我觉得命运对我还不错。”<br />\n-<br />\n祁扶音借住的第四天。<br />\n楼听月没去店里，而是从花鸟市场里买了几株树苗，下午就送到了同福里门口。<br />\n楼听月买了石榴树、桂花树、冬青和几根富贵竹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都是小型的乔木，打理起来也方便，至于能不能存活就看天了，楼听月不打包票。<br />\n楼下的院子一直空着也有些浪费，先前也有栽过小树，但某年的一场大台风，把树吹折了，此后那块地就一直空着。<br />\n正好要到新一年了，就当翻新，新年新气象。<br />\n早上两人睡到自然醒后，吃了顿早午餐，楼听月从一楼的杂物房里找出许久不用的锄头，和祁扶音一起给院子那块地翻土。<br />\n许久没有打理的地，杂草丛生，除草除了一半，祁扶音一看到蒲公英就将它揪下来吹散，白色的花瓣有些随风飞远了，有的依旧落在地里，估计以后这里会出现更多的蒲公英。<br />\n楼听月没管她，任由她在一旁玩。<br />\n等土全部翻好，楼听月规划了一下种植区域，在树能存活的情况下，增加美观。<br />\n划出几块不规则的地，楼听月提前买了水泥，祁扶音在一旁混水泥，楼听月在地上摆砖头。<br />\n两个人配合着一个铲水泥一个放砖头，她们这边的动静有些大，院门突然被人敲响，两人齐刷刷回头，是刚午睡 醒的凌默。<br />\n凌默顶着乱糟糟的头发，打了个哈欠，走进来看她们在干嘛。<br />\n“忙什么呢这是？”<br />\n“种树。”楼听月道。<br />\n“哎哟，太阳打西边出来了，你终于肯收拾这块地了。”凌默又看向祁扶音，“好久不见啊，还记得我吗？”<br />\n祁扶音冲她笑笑，喊了一声：“默姐。”<br />\n“你记性比阿月好，这么多年了还能记得我。”<br />\n凌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，想了半天终于想起来，意外道：“你怎么会在这儿？”<br />\n“那个……”祁扶音琢磨着措辞，“就是过来住几天。”<br />\n凌默看着她俩，挑了挑眉：“阿月前几个月还说不记得你了，现在看起来很好嘛，不愧是老同学，多见几次就好了。”<br />\n祁扶音抓到什么重点，悠悠地扭过头看向楼听月：“不记得了啊……”<br />\n楼听月：“……”<br />\n凌默哪知道她们之间的纠葛，准备走了：“诶，我待会煮些红豆汤，晚点儿你们过来喝啊。”<br />\n说完她就要走，看见靠墙摆放的树苗，又看了看正在砌墙的两人，有些疑惑：“你们为什么不把树种了再砌？”<br />\n两人动作一顿，对哦……<br />\n凌默：“待会儿还要扛着树高抬腿跨进去。”<br />\n楼听月、祁扶音：“……”<br />\n凌默：“也没事，阿月你腿长。”<br />\n楼听月：“…………”<br />\n凌默走了，二人看了看手上的砖头，对视一眼，无奈地笑了。<br />\n都快砌完了，干脆就全部搞完，忙了一个下午，终于能将树苗栽进去了。<br />\n树苗看起来小小一颗，其实下面的土重得离谱，得一起提着放进坑里，再埋起来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祁扶音扶着树干，楼听月填土，等全部种完，两人也顾不上别的，一屁股坐在院子的地板上，早已累出一身汗。<br />\n祁扶音问：“什么时候能看到这些树开花啊？”<br />\n楼听月：“不知道，来年吧。”<br />\n“石榴树真的会结果吗？”<br />\n“会吧，我见过别人家种的，结的果小小一个，虽然不能吃，但看着还挺可爱。” <br>\n\t\t\t', '\t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