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祁扶音看她做完一系列动作，总觉得可爱得不行，没控制住嘴角，越翘越高。<br />\n楼听月多少能猜到自己忘记放盐的原因，无非是做饭的时候注意力不集中，这顿饭的味道肯定不如她平时做得好，但没有发生事故已经是谢天谢地了，相比起来忘记放盐不算什么。<br />\n楼听月又尝了尝三道菜，嗯，熟了，能吃，死不了。<br />\n祁扶音舀了一勺西红柿炒鸡蛋拌米饭，好在楼听月做这道菜时还算专注，没有手抖多加糖，味道很不错。<br />\n“后天圣诞节，你有空吗？”祁扶音突然问。<br />\n楼听月：“不确定，怎么了？”<br />\n祁扶音说：“我的新电影要上了。”<br />\n楼听月：“新电影？”<br />\n祁扶音连连点头：“嗯，前年拍的，压着一直没上映，剧情挺好的，是悬疑题材，我演的女四号，一起去看吗？”<br />\n“几点？”楼听月问。<br />\n祁扶音突然忸怩道：“那个……一整天……可以吗？”<br />\n楼听月：“？”<br />\n祁扶音挠挠下巴，继续道：“就是江边的异木棉不是开得正好嘛，我好多年没有看过了，有点儿想看。”<br />\n“嗯，还有呢？”<br />\n祁扶音一时没明白。<br />\n“看花、看电影，剩下的时间呢？”楼听月道，“这两件事应该花不了一整天的时间吧？”<br />\n“剩下的……”祁扶音自己都没想好，什么看电影看花都是小事，最重要的是要和楼听月一起过圣诞节。<br />\n楼听月等了一会儿，继续吃饭：“等你想到了再说吧。”<br />\n祁扶音慌了：“诶，所以有没有时间啊？你没时间我就不想了。”<br />\n“我是老板。”楼听月语气轻轻的，隐约带着一点笑意，不急不躁地说，“时间多的是。”<br />\n得到答案，祁扶音满足地轻哼了一声，道：“其实你也不想上班吧？”<br />\n楼听月：“谁想上班？”<br />\n祁扶音：“唔……没有人。”<br />\n想起之前在网上看到的东西，楼听月顺着问道：“你上班开心吗？”<br />\n“嗯？”祁扶音抬起眼，楼听月直勾勾地望着她，安静地在等她的答案。<br />\n“还行。”祁扶音说，“大部分时间还是开心的。”<br />\n楼听月问：“那小部分时间呢？”<br />\n“如果是要很早很早起床，或者大冬天下水，吊威亚吊半天，工作了一天发现剧组订的盒饭巨难吃……”祁扶音数了几条，“这种时候就不开心了。”<br />\n楼听月看着她随意的模样，又问道：“如果有负面新闻呢？”<br />\n祁扶音无所谓道：“我从来不在网上搜自己的名字，网友爱怎么说就说吧，我又不能把网友的嘴堵起来。”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“会有人在你面前说这些吗？”<br />\n祁扶音夹菜的动作一顿，筷子停在半空中，眨了眨眼，收回手，什么也没夹。<br />\n察觉到她情绪有变化，楼听月也有几分慌神，张了张口想说点什么找补一下。<br />\n祁扶音很快又恢复到方才淡然的神态，扯起嘴角笑笑：“有啊，有黑料的话，经纪人和助理总要跟我说一声，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嘛。”<br />\n“吃饭吧。”<br />\n楼听月不再继续这个话题，把刚才祁扶音没有夹上的糖醋排骨夹起，放进她的碗里。<br />\n第24章<br />\n平安夜那天, 祁扶音不知道从哪里抱回来了一棵小圣诞树，同她差不多高。<br />\n下午楼听月从店里回来，一走进客厅就看见祁扶音坐在阳台边的地板上, 手中摆弄着装饰圣诞树的挂件。<br />\n听见动静，祁扶音回过头：“你回来啦？”<br />\n阳台门开着通风, 今天气温不低, 但外面起风, 祁扶音穿了白色的海马毛毛衣，头发自然披着, 发尾和衣服上的毛毛偶尔被风吹起来, 微微摇曳。<br />\n楼听月走过去：“你还买了圣诞树？”<br />\n“是啊, 昨天下单的, 刚才就收到了, 超快。”祁扶音仰着头看她，“要一起布置吗？”<br />\n楼听月摇头：“我回来拿东西，一会儿还要出去, 你弄吧。”<br />\n祁扶音了然, 继续低头分类装饰品。<br />\n楼听月回房间拿了记事本, 顺便带出来的还有一个坐垫。<br />\n走到祁扶音旁边, 碰了碰她的背：“起来一下。”<br />\n祁扶音不明所以, 回头看了一眼, 见楼听月手上拿着坐垫, 明白过来, 动了动变成蹲姿, 楼听月顺势把坐垫放到地板上。<br />\n“晚上想在家吃还是出去吃？”楼听月问。<br />\n祁扶音坐下, 从箱子里找出一个雪人挂件，转过身。<br />\n“都可以, 你下班早的话就在家吃，要是晚的话就去吃那家砂锅粥吧。”祁扶音把雪人挂到了楼听月的裤腰上，往后仰身瞧了瞧，满意地点点头，“不错，别掉了。”<br />\n楼听月低头，撩起小雪人看了看，稍显无奈。<br />\n她也弯下腰在箱子里翻找，找来找去找到个圣诞帽，正好，撑开了就戴到祁扶音头顶。<br />\n“走了，冷了就关阳台门。”<br />\n-<br />\n晚上是祁扶音做的晚饭，楼听月早退了。<br />\n楼听月到家的第一反应就是意外。<br />\n家里没有开灯，所有的光源都聚集在饭厅的位置。<br />\n一头雾水地挪步过去，眼前的画面让楼听月霎时间停下脚步，呆呆地站在原地。<br />\n为了配合节日气氛，祁扶音准备了一桌的西餐，还把装饰好的圣诞树搬到餐桌旁，没用完的装饰品正好用来点缀餐桌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连灯光都关了，只靠环绕在圣诞树上的小彩灯和桌上的蜡烛。<br />\n祁扶音还戴着那顶红色的圣诞帽，帽尖坠着，白毛球微微晃动，祁扶音单手托着腮，笑意嫣然地望着她。<br />\n圣诞树上的彩灯时明时灭，一层一层错落地亮起光，落在祁扶音的眼眸中，似跳跃的星光。<br />\n祁扶音见她傻站着，拍了拍对面的桌子，道：“坐呀。”<br />\n楼听月终于从如梦似幻的画面中醒过神来，走到餐桌前坐下，腰间的雪人悬在半空中。<br />\n晚餐才做完没多久，此时还冒着热气，主食是煎牛排和意面，祁扶音还做了烤鸡和色拉，点心是焦糖布丁，上方点缀了一颗樱桃。<br />\n楼听月没想到祁扶音的厨艺如此娴熟，每一道菜看起来都色香味俱佳。<br />\n牛排也是提前切好的刚好入口的大小，就是在不算明亮的环境里也能依稀看到切面的肉很嫩，火候掌握得很好。<br />\n长盘子一角放着两块烤得微焦的贝贝南瓜，祁扶音应该是在南瓜表面刷了一层黄油，能嗅到香甜的味道。<br />\n楼听月将桌上的菜扫视了一圈，抬眼看向祁扶音。<br />\n说起来，她房间的抽屉里还有高中时祁扶音送她的圣诞贺卡，那时候流行互送贺卡和苹果，她收到的第一张贺卡就来自祁扶音。<br />\n和其他人的不一样，她收到的贺卡表面不仅有立体的金粉装饰，一打开还会唱歌呢。<br />\n就连苹果都是装在圣诞风的小盒子里，上方还打了蝴蝶结。<br />\n苹果是超市里卖得贵贵的蛇果，长得很漂亮，但味道一般，也不知道是不是楼听月收到后放了好多天才舍得吃的缘故。<br />\n现在没那么多人执着在平安夜送苹果了，桌上玻璃碗里放的是樱桃和草莓，表面还残留着水珠，彩灯给它们染了色，连普通的水果都像描摹的油画。<br />\n“准备了多久？”楼听月问。<br />\n祁扶音：“也没多久，弄完圣诞树之后也没别的事干，就开始准备晚饭了，都是很简单的东西，很快就能做完。”<br />\n“这几年穗城的圣诞节气息没有以前那么浓厚了，建议明天不要抱太高的期待，失望会小一点。”楼听月道，“你在国外过的圣诞节，不会这么简陋吧。”<br />\n祁扶音笑笑：“是热闹很多，但春节那段时间就不如国内了，只能和几个留学生朋友一起聚会，说到底只是两地的习俗不同，没有哪边比哪边好。”<br />\n楼听月点头：“是这个道理。”<br />\n吃了几口肉，楼听月又问道：“国外的圣诞节是怎么过的？”<br />\n祁扶音想了想：“当地人比较普遍做的就是装饰圣诞树，和家人朋友聚会，有些人会买santons，就是普罗旺斯生产的手绘小雕像，还会吃十三种不同的甜品。”<br />\n“你呢？”<br />\n“我啊，我基本是和康歆去圣诞市集逛逛，感受一下圣诞气氛就回去了，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做。”<br />\n楼听月眼睑一颤。<br />\n和康歆……<br />\n她差点儿忘了，康歆也是在法国留学的。<br />\n祁扶音在国外的那几年，都是和康歆在一起吗？<br />\n不行，不能再想下去了。<br />\n楼听月忽然站起来，祁扶音愣了愣：“怎么了？”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“喝酒吗？”楼听月问。<br />\n祁扶音：“？”<br />\n合作伙伴曾经送给楼听月两瓶红酒，她一直没找着机会喝，现在倒是个不错的场合。<br />\n家里没有高脚杯，楼听月找了平时喝水的马克杯，倒了一些进去，将就用了。 <br>\n\t\t\t', '\t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