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楼听月猛然一颤，扭头看向旁边。<br />\n祁扶音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，手指还停在空中，有点儿懵。<br />\n不是鬼在碰她，楼听月偷偷松了一口气，故作无事发生，问道：“怎么了？”<br />\n“啊、没什么，就是看你一直没吃爆米花，都快被我吃完了。”祁扶音道，“这家电影院的爆米花我觉得是最好吃的，你不试试吗？”<br />\n还以为是什么大事，楼听月伸手捻了一颗爆米花丢进嘴里：“挺好吃的。”<br />\n已经开始走惊悚剧情了，楼听月有些坐立难安，先前那个画面让她确定了自己对此类剧情接受无能。<br />\n刚才吃的爆米花要是安眠药该多好啊……<br />\n睡怕是不能睡，后面的时间里，楼听月只能垂着目光，看着前方的座椅，尽量避免看见荧幕，免得又被突然地吓一跳。<br />\n不知道是不是给这部电影营造气氛，感觉影厅里的冷气开得太足了，冷飕飕的，楼听月穿了短袖长裤，露出来的胳膊都感觉被空调吹得跟水鬼一样冰了。<br />\n余光瞥见祁扶音也在偷偷搓手臂。<br />\n显然不是她一个人觉得冷。<br />\n楼听月从背包里拿出衬衫外套，展开披到了祁扶音身上。<br />\n“嗯？”祁扶音意外地看着她，又看了看身上的外套，问道“大热天的，你还带外套出门？”<br />\n外套一侧滑落在腰间，祁扶音的手臂露在外面，楼听月没忍住靠过去，伸出手拉起外套，重新盖到她肩膀上，<br />\n可能是马尾抵着座椅有些难受，祁扶音不知道什么时候拆了头发，一头长发散落在肩头。<br />\n外套盖住了部分头发，楼听月脑子里还在犹豫，手指已经鬼使神差地伸过去，将她的头发从外套里撩出来。<br />\n背景音里几只鬼在扯着嗓子尖叫喊话，被吓到的村民哭喊着逃跑，嘈杂得不行。<br />\n荧幕的光映照在两人身上，即便周遭昏暗，依旧能看清对方的脸。<br />\n祁扶音眼神幽深：“来电影院专门带的？”<br />\n楼听月没有正面回她，而是反问：“你坐过地铁六号线吗？”<br />\n祁扶音出行全靠家里的司机，就没坐过几次公交地铁，她回道：“没有。”<br />\n楼听月意味不明地说：“里面很冷。”<br />\n第19章<br />\n楼听月重新坐好，电影不知道播到哪儿了，灰蒙蒙一片。<br />\n可乐杯的杯身上满是水珠，拿起来时湿了一手，下方的水珠顺着滑落，滴到裤子上。<br />\n楼听月不觉，心事重重地喝着可乐。<br />\n一场电影结束，楼听月没有睡觉，但也不知道这部电影讲了什么，能想得起来的也只有前三十分钟的画面。<br />\n坐久了身体也僵硬乏力，祁扶音坐直伸了个懒腰，外套掉在腿上。<br />\n楼听月收拾着东西，将喝完的可乐扔进空的爆米花桶里，一旁伸过一只手，将她的外套递了过来。<br />\n迭得整整齐齐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楼听月抬眼看了看祁扶音，收下外套装回背包里。<br />\n片尾曲播到一半，影厅的灯接二连三地全部打开了，清洁员推着垃圾桶来打扫卫生，一瞧里面只有两个人，倒也省事了。<br />\n两人带齐东西，穿过座椅过道，将垃圾丢进大垃圾桶里，出了影厅。<br />\n电影看完也才刚过五点，接下来该回家还是再逛一逛，楼听月不知道。<br />\n祁扶音站在电影院的大堂里看手机，楼听月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看着她，心想要不要和她说一声，自己先回家好了。<br />\n左侧是食物贩卖区，店员正在给爆米花补货，甜腻的奶油味萦绕在四周，右侧是几台抓娃娃机，变换着彩色的光，而站在那儿的祁扶音一半被鲜艳的彩色浸染，一半又还是纯白的，或许凑近了会嗅到纯白色下的奶油味。<br />\n像她这个 人一样。<br />\n呈现给外人看的模样像绚烂的霓虹灯光，亮眼、明媚，让人着迷。<br />\n私下似乎完全不同，像雾，朦胧不清，让人想窥探雾后的东西，又无计可施。<br />\n也可能自己的感觉是错的，祁扶音既不是霓虹灯也不是雾，她也许一点儿都不了解祁扶音。<br />\n楼听月站在那想着，祁扶音忽然回过头，眼睛亮亮的，指着夹娃娃机，对楼听月喊道：“抓娃娃吗？”<br />\n“？”<br />\n她看着祁扶音去售卖区换了一筐子游戏币，看起来就沉甸甸的。<br />\n电影院的夹娃娃机里的娃娃大多长得比较抱歉，不是嘴歪就是眼斜，更有甚者五官都错位了。<br />\n而祁扶音显然事先没想过这个，等她凑近了机器，透过玻璃观察了一圈里面的娃娃，欲言又止。<br />\n这一筐子的游戏币又不能退，祁扶音来回看了几次，最终站定在一台机器前。<br />\n“这只小粉猪还不错。”祁扶音道。<br />\n楼听月帮忙拿筐，站在旁边看她玩，两个币……四个币……六个币……<br />\n在花了第十八个币后，祁扶音成功给猪翻了个面。<br />\n这机器的爪子比骨质疏松的人还严重，就算夹起来了，只要稍微动一下就会掉。<br />\n祁扶音不信邪，换了一台机器，抓可妮兔。<br />\n五分钟后，她又去了下一台，抓小鲨鱼。<br />\n楼听月就跟在她后面挪位置，已经用了一半的游戏币了，去玩具店都能买几只了。<br />\n又一次以失败告终，祁扶音心态崩了，扭过头，接过她手里小蓝筐：“你试试？”<br />\n楼听月摇头，她很清楚自己的能力，肯定玩不来这个。<br />\n“试试嘛。”祁扶音直接往机器里投了两个币，“快快，开始了，有倒计时的。”<br />\n“……”楼听月只好硬着头皮上了。<br />\n她没玩过这个，回忆着刚才祁扶音的动作，左手控制摇杆向右，再向前……<br />\n她的动作太慢，没等她调整到合适的位置，爪子已经自动下去抓了，结果显而易见，抓了个空。<br />\n楼听月讪讪地把小蓝筐接回去：“我不会。”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祁扶音没给，而是又拿出两个币，再投一次，在机器发出的欢快声中说：“我教你啊。”<br />\n楼听月以为的教学是口头指导，谁知下一秒祁扶音的手覆了上来。<br />\n或许是在充满冷气的地方待了太久，手掌微凉，楼听月的手不自觉颤了颤。<br />\n祁扶音带着她操控摇杆，爪子停在小粉猪上方后，祁扶音道：“就现在，按按钮。”<br />\n楼听月慢了一拍才拍下按钮，爪子下行，张开铁爪，完美地抓住猪身提起。<br />\n在两个人目不转睛地注视下，稳稳地送到了出口上方，随即爪子一松，小粉猪掉落。<br />\n“耶——”祁扶音激动地跳了起来，一筐子的游戏币碰来碰去，噼里啪啦响着。<br />\n楼听月莫名松了一口气，心里有几分窃喜，蹲下取出小粉猪，递给祁扶音。<br />\n祁扶音却是背过手没接：“你抓上来的，是你的。”<br />\n楼听月不知所措：“是你帮我……”<br />\n祁扶音又晃了晃手上的游戏币：“还有呢，我再抓一个，你拿着嘛。”<br />\n掰不过她，楼听月只好自己拿着。<br />\n祁扶音又开始了和夹娃娃机的斗争，筐里的币逐渐见底，只剩最后四个。<br />\n新一轮对抗开始。<br />\n“再往后一点点。”楼听月道。<br />\n“后吗？”祁扶音推了推摇杆。<br />\n“过了，往回一点。”<br />\n“哦哦。”<br />\n机器没有灵敏到可以控制一点点的偏差，最后还是擦边而过。<br />\n最后一次机会，祁扶音聚精会神，慢慢地移动抓夹。<br />\n连楼听月也紧张了起来。<br />\n祁扶音调整了抓夹，往左往右看了看是否停在最合适的位置。<br />\n“这里ok吗？”祁扶音问。<br />\n楼听月在一侧帮她看：“可以再过去一点。”<br />\n祁扶音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晃了一圈：“过哪儿？”<br />\n“……”楼听月想直接上手去调位置，刚抬起来又停顿了一下。<br />\n“这里？”祁扶音又问。<br />\n“这儿。”楼听月嗓音低低的，抓着她的手微微往左带。<br />\n不知道祁扶音是不是还想调整，迟迟没有下爪，最后是爪子自动下去，夹起一只可妮兔，成功送到了出口。<br />\n楼听月弯腰去取，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半晌后反应过来，这次祁扶音没有欢呼。<br />\n不喜欢可妮兔吗？<br />\n机器里的大概率是盗版的，不细看都看不出是一只可妮兔，祁扶音不喜欢也正常。<br />\n楼听月举着两只玩偶：“你想要哪个？”<br />\n祁扶音反问她：“你想要哪个？”<br />\n“唔……”楼听月故作犹豫，在两只玩偶上来回看了看，“兔子吧。”<br />\n“嗯，那我拿猪。”祁扶音接过还算可爱的小粉猪。<br />\n抓娃娃又费了一些时间，楼听月想接近晚饭时间，祁扶音应该也要回去了。<br />\n正想着要不就在这里说再见然后各回各家，祁扶音问：“晚饭吃客家菜可以吗？”<br />\n楼听月：“？” <br>\n\t\t\t', '\t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