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章
('我：“等我有空了再告诉你。”<br />\n说完才反应过来。<br />\n这话说的……相当不礼貌。<br />\n好像齐木是我的什么男仆一样，随叫随到那种。<br />\n我连忙补一句：“当然，你也可以拒绝我。”<br />\n……怎么感觉更傲慢了。<br />\n齐木倒是没什么不愠的情绪，轻轻挑眉，问道：“……怎么会觉得我会拒绝你的。”<br />\n我：“……”<br />\n这话有点绕，但我听懂了。<br />\n脑子里还有点乱，我慢吞吞：“因为这是你的权利。”<br />\n齐木随意嗯了声。<br />\n对这种权利不感兴趣似的。<br />\n撕开饼干袋子，拿出一块饼干。<br />\n我转头说：“那你明天约我吧，我会好好拒绝你的。”<br />\n齐木似乎被无语到了：“……无聊。”<br />\n“哦，你说我无聊。”准备给齐木分享的手收回，自己叼在嘴里，含糊道：“不给你了，我自己吃。”<br />\n我故意凑过去，把饼干咬得咔嚓响。<br />\n齐木站定，唇角压平，暗紫色的眸似乎还夹杂着一丝迷惘。<br />\n过了片刻，齐木手臂动了一下，我以为他是想拿饼干，正准备给一块他，他手又收回去了，放在兜里。<br />\n我：“？”<br />\n我只好递到他面前。<br />\n“吃吧。”<br />\n齐木低眸，扫了眼饼干，又盯向我，刚打算说话，我直接把饼干伸到他唇边。<br />\n我：“快吃。”<br />\n我手很酸。<br />\n饼干的边缘擦在他唇上。<br />\n齐木眼睫一颤，顿住一秒，弯腰含住。<br />\n饼干被舌尖卷进口腔，咔嚓咔嚓。<br />\n脸颊鼓起。<br />\n齐木直起腰，眼眸微眯，咀嚼的动作让人联想到进食的动物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我：“还吃么？”<br />\n齐木不情愿似的：“…吃。”<br />\n见他依然没有动手的意思，我又帮他拿了一块。<br />\n齐木适时咬住。<br />\n他低眸吃得认真，淡粉的的唇边蹭到饼干屑，我下意识用大拇指掠了一下。<br />\n没想到齐木正好舔唇，指腹被温热的舌尖一擦而过。<br />\n很短的一瞬，以至于我放下手才发觉。<br />\n我愣住。<br />\n抬手盯了几秒。<br />\n大拇指指腹上有一道光亮的水痕，很浅的一道，已经快要被风干了。<br />\n被舔到的地方的触感不断放大，已经风干的水渍好像还带着温热感，滑腻的舌尖仿佛一直覆在我的手指上，没有离开。<br />\n我眨眨眼：“……你舔我了。”<br />\n齐木抿唇，被我这么直白地说出来，仿佛才意识到刚刚的动作有多亲密。<br />\n“……”<br />\n片刻之后，齐木恢复平常的漠然表情，平静看向我：“……明明是你摸我舌头。”<br />\n我：“……”<br />\n好像有点道理。<br />\n毕竟他只是把舌头探出来一点点，而我快要把手指伸进他嘴里了，从距离上来说确实像是我更过分。<br />\n过了片刻，齐木不经意瞥我一眼。<br />\n发现我已经忘记这个话题了，好像是在想别的，他紧绷的肩膀松了松。<br />\n但……<br />\n齐木顿了顿，说：“……能不能先把你的手放下来。”<br />\n“……哦哦。”<br />\n我看了眼我的大拇指。<br />\n愣得太厉害，竟然还举在空中。<br />\n然后侧头去看齐木。<br />\n……这家伙，耳朵怎么这么红？<br />\n＊<br />\n在我看不见的地方，齐木口腔里的舌尖来回摩挲着上颚壁。<br />\n不小心碰到的牙尖，尖而硬的触感和刚刚舔舐过的指甲如出一辙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他别开眼，不满足地轻咬舌尖。<br />\n*<br />\n老妈回来的时候，我正坐在餐桌前。<br />\n老妈讶异：“小咲，晚上没买饭吃么？”<br />\n老妈的反应我不意外。<br />\n这个点我一般都呆在房间里，要么就是出来觅食。<br />\n老妈利索换上拖鞋，一边走一边拿皮筋扎头发，絮絮叨叨：“是不是零花钱不够花了，想吃什么呀？我给你下个面条吃吧……”<br />\n我把手掌按在桌沿上，抿抿唇。<br />\n我：“老妈，你打算什么时候……离婚？”<br />\n老妈的声音戛然而止。<br />\n动作也停住，她僵在原地。<br />\n不知道过了多久，老妈勉强道：“说什么呢小咲……”<br />\n她可能没想到一向迟钝的女儿会发觉吧，于是下意识逃避、遮掩。<br />\n我站起来，走近。<br />\n有了第一句，后面的话说出来就更容易些，更何况我已经酝酿了很久。<br />\n我平静：“其实感情破裂已经很久了吧。”<br />\n沉默对视几秒。<br />\n老妈率先挪开视线。<br />\n我继续道：“到了根本不能忍的程度，所以老妈你申请调动来这边工作，因为即使工作再累也不会比家事更难处理。”<br />\n“你上次说的结婚纪念日，是这个月对不对，可是他爽约了，我听到你跟他打电话，好几次。”<br />\n又安静了几秒。<br />\n老妈转头看我，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：“小咲啊，我本来打算处理好再跟你讲的……”<br />\n我垂眸，不看那双充满疲惫的眼睛，狠心继续说下去。<br />\n“妈妈想怎么处理呢……继续问他有没有空，可不可以过来，看在女儿的份上么？”<br />\n“我不想你这样的，不想你求他，不想你一忍再忍。”<br />\n“妈妈，我现在知道了，你一直不离婚，是因为想给我完整的家庭。”<br />\n“但是……我已经不需要了，真的不需要了。”<br />\n那天逛完超市回家碰到的争吵，根本不像老妈说的那样云淡风轻，其实我很清楚地听到了“哪怕为了女儿也给我好好过日子啊”这句话。<br />\n我努力忍住没有掉眼泪。<br />\n指甲掐进掌心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要冷静啊。<br />\n冷静才能完整地说出来。<br />\n“老爸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，上次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至少是半年前了吧。”<br />\n“我不需要这样的爸爸，我只想要你，只想和你一起生活。”<br />\n我已经长大了，不会也不用再骑在爸爸背上看世界。<br />\n亲子一日游什么我跟妈妈两个人也能玩得开心。<br />\n蛋糕也不只有结婚纪念日才能买到。<br />\n或许我早就习惯了他的缺席，但儿时对父爱的渴望萦绕心头不散，直到分居之后的这几个月，我才渐渐接受。<br />\n——我早就不需要他了。<br />\n老妈还想说什么，我把凳子上的那几张纸拿出来。<br />\n“我今天早上看了到这个。”<br />\n老妈怔了怔，无言低头。<br />\n我抱住妈妈，把脸埋在她的毛衣里。<br />\n“离婚吧妈妈。”<br />\n我本来不想干预老妈的想法，直到今天看到那份离婚协议书。<br />\n我才发现，能让我痛苦的不是爸妈离婚。<br />\n而是老妈因为我而忍受不幸福的婚姻。<br />\n我不要这样。<br />\n老妈揽着我，叹息：“小咲，妈妈没给你一个幸福的家。”<br />\n我摇头：“有你就很幸福了，真的。”<br />\n我重复：“是真的。”<br />\n老妈轻轻把我耳边的发丝别到耳后，吻了一下我的额头。<br />\n“小咲，给我一天时间，可以吗？我后天回调味市。”<br />\n“你相信妈妈么？”<br />\n我狠狠点头。<br />\n握住她的手：“我爱你。”<br />\n沉默良久，我还是忍不问。<br />\n“妈妈，我是你的累赘么？”<br />\n“不，从来不是。”<br />\n“小咲是妈妈的勇气。”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第41章<br />\n回家之后就一直坐在客厅发呆,酝酿着那些话，现在只能摸黑回二楼的房间。<br />\n推开门，我顺着墙摸过去,想找到开关。<br />\n但是在这之前, 灯自己亮了。<br />\n玫粉色头发的少年站在房间里，收回按开关的手,眼眸微敛,在灯亮的一瞬间抬眸和我对视着。<br />\n“齐木……”<br />\n齐木没解释他为什么在这里，只是垂眸,平静地说：“……只是觉得,小咲或许会需要我。”<br />\n是了，毕竟是无时无地不在［读心］状态的超能力者，即使没有办法听到我的心声，但关于今天晚上的事情他肯定是知道了。<br />\n顶着齐木的注视，我慢慢靠过去,额头碰到他胸口。<br />\n闷闷地说不出来话，也说不上来现在是什么心情。<br />\n房间里很安静。<br />\n我顿了顿, 说了句其他的：“前两天，我从礼堂里面出来，听到有人叫我, 我都不敢相信。”<br />\n齐木摸了摸我的头发，嗯了声。<br />\n我说得语无伦次。<br />\n“那一秒觉得……是不是爸爸妈妈来了, 明明知道…不可能的。”<br />\n“幼儿园有一次,我去参加班级合唱，我爸妈就……就在台下看着我，我本来很胆小不敢唱的，看到他们就不怕了。”<br />\n“我不该这么想的,过纪念日什么的，更不该……更不该给老妈说，就好好的离婚就可以了。” <br>\n\t\t\t', '\t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