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6章
('现在的布鲁斯还没有想起自己同鬼影最早的那几次互动，比如当初第一次找到稻草人毒气时，在那个装满最初版恐惧毒气的仓库内，他昏迷晕厥，以为是受到了泄露的毒气的影响，而没能猜到，那其实是斯兰德在他工作的时候向他伸出手，然后以“接触”为名，饱饱的美餐了一顿。<br />\n没有完整记忆的布鲁斯意识不到这一点。<br />\n斯兰德就更意识不到了，那些举动对鬼影来说太过于的普通，根本不会刻意的记住并且回忆它们。<br />\n第九十六章<br />\n韦恩主宅地下。<br />\n蝙蝠洞， 训练室。<br />\n迪克正在对提姆进行训练。<br />\n新来的小家伙没有受到过正经的格斗训练，这方面必须从零开始，迪克就在训练间隙中陪提姆玩闹打架， 提升提姆的训练热情。<br />\n提姆当然很有热情！<br />\n这可是来自偶像的亲身陪训！<br />\n怎么可能没有热情？？？<br />\n打了鸡血的小红鸟扑腾的可欢快， 看得旁边的达米安直皱眉，还不标准的动作以及把训练当游戏的态度， 可给达米安嫌弃坏了。<br />\n但迪克觉得不错， 热情的态度永远是最好的开始，不是吗？<br />\n迪克去问同样围观的布鲁斯。<br />\n布鲁斯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认同。<br />\n提姆挺特别的， 和迪克、达米安不同，在黑夜生活方面提姆从未受到过他人的教育， 是一张彻底的白纸， 让布鲁斯不确定如何开始才是对的。<br />\n人类从未做过这个。<br />\n他是因为失去双亲的痛苦和对哥谭现状的不满才走上了这条路。<br />\n负面的开始注定了他不会轻松。<br />\n这是一条不正确的路。<br />\n布鲁斯看着提姆， 感到一丝迟疑。<br />\n他真的应该把提姆德雷克拉入这个世界吗？<br />\n把一个可以普普通通读书、上学、工作、结婚生子的人拉入他们这条没有明天的路上，这真的是应该被允许发生的事情吗？<br />\n布鲁斯只是给迪克一个微笑， 没有说话。<br />\n迪克愣了一下。<br />\n【遇你】<br />\n还在自我怀疑的布鲁斯转身离开， 达米安看着那个方向， 紧皱的眉头皱的更深了， 然后他选择从另一个方向离开， 那里有通往达米安房间的出口。<br />\n提姆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，他的动作随着迪克一起慢了下来。<br />\n“我做错什么了吗？”提姆不确定， 他小声的问迪克。<br />\n迪克摇头：“布鲁斯有自己的小问题。”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至于达米安？<br />\n那家伙的问题可多了去了。<br />\n现在迪克也开始怀疑自己关于“一个新的弟弟”的祈愿是否太不负责任。<br />\n他们这个家庭问题重重， 对于提姆来说也许只是个纯粹的麻烦。<br />\n但是提姆又是怎么想的呢？<br />\n迪克第一个想到了监控， 但是家里的监控只有布鲁斯和阿福的手机可以随时查看， 他和达米安的权限都十分有限， 想要开所有的监控只能去蝙蝠洞的主控电脑。<br />\n主控电脑在蝙蝠洞的操作台处，也就是蝙蝠洞最明显的位置， 肯定会被发现的。<br />\n苦思冥想之后，迪克想到了斯兰德。<br />\n他在夜里来到自己屋子的窗台，这里有个角落是阳台监控设备的死角，但因为这位置很容易被楼下抬头看到，蝙蝠侠就没有刻意修正它。<br />\n“你能随时看见家里的事情，对不对？”迪克扯住了斯兰德的手。<br />\n现在的迪克已经比不上小时候了，其实不适合做出扯着衣角撒娇的动作，可斯兰德就是哥谭，几百年的城市了，不要说迪克才十几岁，就算几十岁，对于斯兰德来说也就是个零头，撒撒娇也没什么。<br />\n心理建设完毕，迪克开始撒娇。<br />\n“让我看一眼提姆在做什么好不好？或者，你告诉我也行。”<br />\n斯兰德：“……”<br />\n鬼影被迪克戳着小蓝给叫出来，还没有机会开口，就被迪克扑住撒娇，现在整只斯兰德都是懵的。<br />\n尤其是这种熟悉的气氛。<br />\n好像……<br />\n刚才才发生过。<br />\n不过达米安没跟斯兰德撒娇，而是一本正经的提出要求，并表示作为交换，自己可以给斯兰德准备出很多很多的口粮。<br />\n斯兰德没要口粮，他强调自己要吃的自己会去找。<br />\n“你和你哥哥很像。”斯兰德低头看迪克。<br />\n昂着头的迪克眨了眨眼睛，花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，顿时就乐了。<br />\n“达米安？他也要看提米的事情么？我就说嘛，他肯定还是关心弟弟的。”<br />\n斯兰德：“……”<br />\n鬼影不太懂人类，但他感觉好像不是迪克以为的这样，达米安那个样子看起来完全没在担心提姆是否能适应这里，而更像是很想找个机会把提姆踢出韦恩宅，以及最近才在迪克的积极活动下被正式命名为“蝙蝠家族”的小群体。<br />\n不过他们到底怎么想的不重要，达米安和迪克的闹腾基本属于纯粹的浪费时间，要知道，在这个家里布鲁斯才是做主的那个。<br />\n布鲁斯还在思索。<br />\n并且，按照鬼影的猜想，那个人类很快就会有决定。<br />\n“他在帮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晒被子。”<br />\n就像对待达米安那样，斯兰德将提姆现在正做着的事情告诉了迪克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迪克看向斯兰德，好奇的探头：“你看起来不太在意的样子？”<br />\n斯兰德低着脑袋看了回去：“为什么要在意？”<br />\n“家里来了新成员，不会在意么？”<br />\n“……”<br />\n听迪克话里的意思，斯兰德也是这个“蝙蝠家庭”的一员。<br />\n毕竟，都打上蝙蝠标了嘛。<br />\n迪克认为自己的想法有理有据。<br />\n“你觉得他能适应我们的生活模式吗？”<br />\n等了一会也不见斯兰德回答上一个问题，迪克干脆换了个问题继续提问。<br />\n这次斯兰德给出了肯定的回答：“他会的。”<br />\n“你以前关注过他？”<br />\n“他和你很像。”<br />\n有探索外界的需求，胆大心细善于超越自我，这样的孩子心智成长的很快，普通父母完全跟不上孩子的节奏，常常不能发现孩子的真实需求，不能及时做出回馈以及正确的引导，也常常不能给予孩子足够的尊重。<br />\n像这样的孩子很容易被斯兰德吸引，是斯兰德的常规目标，自然会在他的关注范围。<br />\n斯兰德没有隐瞒迪克，承认了自己在沉睡前就有关注过提姆这个孩子，不过那时候忙着折腾蝙蝠侠整天不着家的事情，生活节奏对于鬼影来说已经太快了，让他目不暇接，完全倒不出空来，也就没有对提姆做出进一步的接触。<br />\n迪克：“……”<br />\n迪克在内心感叹，认真的说：“听起来，你的爱好跟蝙蝠侠差不多。你也喜欢达米安，对吗？”<br />\n斯兰德微微点了一下头部。<br />\n“他的自我没有受到任何人的期待。这点很符合我的进食习惯。”<br />\n迪克却摇头。<br />\n“那他现在不符合了。”<br />\n鬼影疑惑不解，就听迪克慎重的说。<br />\n“我会期待他的任何模样，任何可能性，不是期待一把武器，也不是期待一只罗宾鸟，又或者可能中的继承人。他对我来说只是达米安而已。”<br />\n说话的时候迪克正看着楼下黑漆漆的林子。<br />\n韦恩家后方的树林很密，范围很大，早年应该是个迷你狩猎场，现在完全没有启用，没人打理的树木自由生长，成了最适合斯兰德呆着的地方。<br />\n斯兰德看着迪克，又顺着迪克的目光看出去，随后视线再次转动。<br />\n以人类不可能做到的视线变化，斯兰德看到了潜伏在房顶上的达米安。<br />\n他不懂人类的情感问题，不知道达米安为何不下来，并且在听到迪克的话语后更加努力地隐藏自身。<br />\n鬼影想了想，没有说出来。<br />\n“而且布鲁斯肯定也会期待他的。”迪克又追加了一句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对这句话斯兰德持怀疑态度。<br />\n因为锁链的存在，斯兰德能清晰的感觉到，在面对达米安的时候，布鲁斯的心境其实非常复杂。<br />\n“血亲之子”对人类来说肯定是具有特殊意义的。<br />\n可达米安并不是布鲁斯与心爱之人生育的后代，也从不是布鲁斯自己亲眼挑中、想尽办法接回家的孩子。<br />\n在达米安的事情上，布鲁斯可以说是被塔利亚阴了一把，又被糊了一脸，从那之后要面对各种各样的问题，教育达米安遵守普通社会的制度、不要把杀人放火当做理所应当，解决刺客联盟的试探和找茬，并时刻防止塔利亚再把达米安要回去——现在的达米安已经不适合刺客联盟了，他不够“锋利”，很容易死在那种无视人命的地方。<br />\n“……”<br />\n这些问题对斯兰德来说光是意识到它们的存在就足够头疼了。<br />\n要鬼影来做选择，只会把问题全部吃掉。 <br>\n\t\t\t', '\t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