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蝙蝠侠明显为之心动了少许。<br />\n但也仅仅只是少许而已。<br />\n他依然在以完全理智的情况思考判断，关于自己能压上的赌注，能收获的利益，以及一旦崩盘后自己是否能承受住所有的恶果。<br />\n这个时候其实蝙蝠侠已经同意了这次“试吃”。<br />\n那不需要人类真的说出口，有所感应的斯兰德已经探出了触手，当蝙蝠侠发出警告声并反射性掏出飞镖的时候，斯兰德握住了人类那对鬼影来说十分纤细的手臂。<br />\n“嘘……冷静点，人类。还记得吗？我们需要保护线索。”<br />\n鬼影在人类的耳边低语着。<br />\n黑暗吞噬了人类。<br />\n鬼影伸出了手压在蝙蝠侠的脸部，压住口鼻禁止人类诉说话语，也遮蔽视线，将人类禁锢在黑暗中。<br />\n斯兰德能通过手掌心的触觉感觉到，这名人类正在暗中咬紧了牙根。<br />\n无论斯兰德要做什么来激发出他的恐惧情绪，那必然会导致极大的刺激，蝙蝠侠要杜绝自己因此而做出自残行为的可能性。<br />\n此时有一组坚硬的东西捉住了他的腰，隔着装甲的保护依然能将强大的压力传递到他的腹腔，往上挤压胃部，四肢同样被无形的力量牢牢固定。<br />\n人类的身体被五根触手托了起来，完全离地。<br />\n上次是他沉入斯兰德的精神，这次是斯兰德侵入他的思维。<br />\n寒冷啃噬着他的神经，还有斯兰德安慰似的低语，只是那声音太过含糊，蝙蝠侠无法听清对方到底在说什么。<br />\n他的感官被白光与眩晕吞没，整个身体仿佛是在上扬后开始翻转。<br />\n在这里昏迷，从那处苏醒。<br />\n还是那个雨夜，小布鲁西在犯罪巷内低声啜泣。<br />\n无论蝙蝠侠如何努力都无法停止哭泣。<br />\n他的泪水混在雨水里面，一片冰凉。<br />\n他成长，成为后来的布鲁斯韦恩，却依然无法拯救那个巷子里的小男孩。<br />\n男孩至今为止依然不住的哭泣着。<br />\n布鲁斯甩了甩头，再次张开眼就发现自己的位置推到了一边，他不再作为“小布鲁西”立在原地哭泣，而是从旁观者的视角看着男孩无助的模样。<br />\n雨水卷着他的发丝趴伏在额前，布鲁斯试着将它们顺到后面去，两次失败后便放弃了。<br />\n然后布鲁斯就听到了细微的响动。<br />\n他抬头去寻找，发现就在前方不远的一处拐角，斯兰德从路灯后走了出来。<br />\n那是杀死了韦恩夫妇的犯人最后出现的地方。<br />\n“你吃了他。”<br />\n“是。”<br />\n“……”布鲁斯艰难的开口：“因为他的恐惧？”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“因为你的族人不会杀了他。”<br />\n而你呼唤我了，韦恩。<br />\n你为这个人呼唤了死亡。<br />\n“当然，进食也是其中一个因素。”斯兰德承认了自己有贪吃的成分。<br />\n布鲁斯难以接受，摇头否认：“……我没有，我当时只是害怕，没有想要伤害任何人，我都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。”<br />\n“问你的灵魂，韦恩。”斯兰德轻声说，“你知道法律只会让他坐牢，难道你不希望他为你的父母，补偿出他的性命？”<br />\n布鲁斯：“……”<br />\n他们的位置调转。<br />\n布鲁斯往后退了一步，发现自己的后背贴在了冰冷的路灯上。<br />\n周围有隐约的血味。<br />\n布鲁斯没忍住偏转了视线，看到角落里躺着的两只脚，每只脚都在属于它们的鞋子里，但在现场中也只剩下这对脚和鞋子了。<br />\n人类的呼吸变得急促。<br />\n斯兰德弯曲了身体，他俯视，单手捏住了路灯，就在布鲁斯脑袋上方一点点的位置，让人类能清晰的听到金属被碾压变形的声音。<br />\n苍白的头颅贴近了人类的面部，布鲁斯清晰的看到那眼窝位置微弱的凹陷。<br />\n一根手指点在他的胸口，本来急促的呼吸骤然绷住。<br />\n手指下滑。<br />\n他的衣服从扣着的领口处开始崩裂，被撕碎，皮表同样受到伤害，留下一串血珠的痕迹，一直延伸，刺痛让他的胃部抽紧。<br />\n血珠应当是道不错的开胃小菜。<br />\n斯兰德用手指带着布鲁斯的血纳入自己的口中。<br />\n这时候布鲁斯能感觉到，自己大概是一道很棒的美食，至少对于斯兰德来说正是如此，这只鬼影在品尝了血液之后迅速反应。<br />\n那颗苍白的头颅裂开了。<br />\n寒冷与死亡的气息顺着口鼻入侵整个呼吸系统，布鲁斯死死贴住了身后的灯柱，冰冷的金属吸收了他的体温，现在反而提供出少许的温暖感觉。<br />\n但也无法维持多久的时间。<br />\n象征着斯兰德的冰冷进入他的躯壳。<br />\n用于吞食血肉的口器张开原本的面目，巨大的裂谷在白色上爬行，黑暗与红色象征出了末日与灭亡的日期。<br />\n城市中的土地崩溃高楼倾覆，人类流离失所，连可以前往的逃亡之地都不曾存在。<br />\n布鲁斯无法理解那一天何时会来。<br />\n但他感觉到了那个日期的存在。<br />\n“咕咕——”<br />\n还有猫头鹰的叫声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第六十一章<br />\n蝙蝠侠是在痉挛中惊醒的。<br />\n“我很抱歉， 这是‘烹饪’难免的过程，希望下次你能更加配合，主动放纵自己的情绪， 我也就不需要做这些事情了。”<br />\n吃饱喝足的斯兰德显得诚意十足。<br />\n人类沉默。<br />\n斯兰德的恐吓方式让人类感到少许不适。<br />\n同时蝙蝠侠还感觉到自己面罩缝隙里有根欠揍的触手， 抓住抽出来丢到一边去，然后干脆的换了个话题：“那是什么？”<br />\n“那是我的恐惧。”<br />\n“你？”<br />\n“我也有思维， 也会对事物产生兴趣， 自然也会恐惧。”<br />\n斯兰德的恐惧是哥谭的毁灭？<br />\n蝙蝠侠感到一丝违和。<br />\n“我从不知道你其实这么会说话，斯兰德。”<br />\n“只是一些‘固定话术’而已， 以前一只路过哥谭的恶魔教给我的，人类很容易引诱， 难懂的只是你， 韦恩。”<br />\n蝙蝠侠：“……”感情哥谭还有恶魔路过？<br />\n当蝙蝠侠追问恶魔的事情， 斯兰德却又进入了一问三不知的状态。<br />\n斯兰德与人类的思维差异巨大，很多蝙蝠侠在意的事情， 对斯兰德来说都是完全不需要被记住的东西， 所以， 哪怕他的记忆完美无缺， 并不会忘记生命里的任何东西， 也依然无法满足蝙蝠侠的求知需求。<br />\n那个恶魔是什么模样？<br />\n有什么能力？<br />\n斯兰德都只能沉默以对，他从未关心过那种事情。<br />\n人类忍着怒气， 干脆的回蝙蝠洞去了。<br />\n蝙蝠侠带回了所有他能带回去的。<br />\n鞋印、疑似指纹的痕迹、酒杯上可能是唇纹的部分等等。<br />\n他找到了很多线头， 现在只看这些线头后面是否还有紧连着的线， 这些线又能撑多久的距离。<br />\n一边整理， 一边还需要抽出精力去看着阿卡姆的监控。<br />\n现在的蝙蝠侠没有那么自由了， 他得看娃。<br />\n两个小屁孩已经完成了50%的更换工作，没有搞事情而且进度还可以， 蝙蝠侠放心不少，低头专心进行自己的工作。<br />\n迪克数了数小手提箱内剩余的监控器，松了一口气：“还有16个。”<br />\n达米安：“还有16个。”咬牙切齿。<br />\n这时候他们开始深入地下区域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路过了稻草人的牢房门前，不知为何这扇门的小窗户是开着的，迪克垫着脚尖好奇的探头看了一眼，被突然贴到门上的稻草人吓了一跳。<br />\n枯黄的麻布袋子，布满血丝完全暴露的两颗眼球，多少消毒剂都盖不住的腐臭味道。<br />\n染满死亡色彩的阴霾彻底填满迪克有限的视野。<br />\n“啊……？！”<br />\n迪克受到惊吓，牙关一收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，他退后半步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，半晌没能回过神来。<br />\n“……”<br />\n麻袋紧贴在小窗上，看不见眼睛，应该是嘴巴的位置。<br />\n它对着迪克那边快速耸动几下，窸窣声和苍老的男性声音混在一起，让人的耳膜感到一阵阵不适，像是有砂纸在上方反复打磨。<br />\n已经走出去的达米安立刻返回：“怎么？”<br />\n也许是听到脚步声，麻袋离开了小窗。<br />\n迪克惊魂未定，喘着粗气看着小窗。<br />\n“他跟我说话了。”<br />\n“？”<br />\n达米安皱起眉头，抽出长刀就要往小窗里捅进去，那个小窗户却立刻关闭了，明明这东西的构造只能从外面开关，屋内是无法操作的。<br />\n“他说了什么？”<br />\n“他说：你们就是‘船锚’？”<br />\n迪克歪了一下脑袋，像一只面露困惑的萨摩耶幼崽。<br />\n“船锚是什么？”迪克去过很多地方，还真的没坐过船，又正在对什么都好奇的年纪，立刻被新鲜词汇吸引了注意力。 <br>\n\t\t\t', '\t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