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8章
魏尔伦的视线扫下,看向抱住自己的腰,用异能压制他的异能的飞鸟和也。<br/> 时间过得真快。<br/> [2383行数据]<br/> 中原中也就是由这2383行数据诞生的。<br/> 而飞鸟和也存在的意义,就是为了记住这串代码,必要时进行调整和复刻。<br/> 魏尔伦记得他小时候还是小小一个,兰波把他塞进自己的怀里,告诉他和也是特殊的。<br/> 魏尔伦皱眉,问他为什么这么觉得。<br/> 兰波笑了笑,说因为和也会生气,这是超出他程序设定以外的情绪。<br/> [是因为听到了你的坏话才和别人起了争执]<br/> [魏尔伦,你说他能自我进化到哪种地步呢]<br/> 那时的魏尔伦也是像现在这样,低着眼睛看他。<br/> 就算被兰波用手帕擦过,脸还是脏兮兮的。但那双绿色的眼睛很好看,头发也是和他一样的金色。<br/> 魏尔伦沉默地给他编了个辫子。<br/> 和也是兰波取的名字,至于飞鸟,是魏尔伦一次在任务里看到停在枝头上的小鸟时想到的。<br/> 他们告诉他这个名字时,飞鸟和也又多了种高兴的情绪。<br/> “现在又是什么呢,悲伤吗。”<br/> 从这样的回忆里挣脱,魏尔伦伸手,抓住弟弟的手腕。<br/> 他笑着,用温柔的嗓音说。<br/> “进化到这里就够了,他们倚仗着你的信赖,让你产生了很多无用的情绪。这是个危险的信号,只会让你认为自己是人类,然后越来越弱。”<br/> “就像现在这样,你因为一个不确定的消息,就轻而易举地放弃了和我同归于尽的想法。”<br/> 骨骼碎裂的声音里,魏尔伦学着兰波的样子,用指腹轻轻擦去飞鸟和也脸上的血液。<br/> “很痛苦吗,和也,看着我的眼睛。”<br/> “是他们欺骗了你,你差不多也该记起来了。”<br/> 第38章<br/> 人在陌生的环境里醒来应该是什么反应。<br/> 飞鸟和也站在黑色的湖泊上, 冷眼看着被隔离在玻璃房内的自己。<br/> “失控”“销毁”——玻璃外的人们不断尖叫着这样的话,紧接着场面一转,是黑色长发的男人不断催促保罗·魏尔伦行动的画面。<br/> [但和也还在那里]<br/> [已经没时间了, 军队的追兵马上就到——]<br/> [可不是你说的吗,兰波。]<br/> [什么?]<br/> [就算脱离研究,也会拥有自己的意识。我改变主意了, 我不会把他们交给法国, 也不会把他们还给任何机构]<br/> 那是年轻的保罗魏尔伦, 他的肩上扛着沉睡的中原中也,在被阴影笼罩的小巷里抬起眼睛。<br/> 青年用冰冷的枪口对准了兰波。<br/> [抱歉]<br/> 他说。<br/> [我已经决定这么做了]<br/> 巨大的信息量涌入飞鸟和也的脑子,他的衣服被冷汗浸湿, 在柔软的床上睁开眼睛。<br/> 魏尔伦的衣服对他来说大了几码, 飞鸟和也调整呼吸, 平静下来时发现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。<br/> ……发生了什么。<br/> 他忍不住去想。<br/> 魏尔伦掐住了中也的脖子。紧接着是赶来的旗会, 他们的异能很轻易地就被魏尔伦镇压了, 被重力压在地上动弹不得。<br/> 飞鸟和也意识模糊, 只记得自己捡起了地上的枪, 枪口对准自己, 企图用外力让自己恢复清醒。<br/> 少年想到这里,沉默地掀开衣服。<br/> 他的身上缠着白色的绷带,显然是被人细心地更换过好几次。<br/> “……他们呢。”<br/> 飞鸟和也侧过脸,对着角落里的阴影, 毫无感情地说道。<br/> “为什么要对他们做这种事。”<br/> 魏尔伦站起身, 不紧不慢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。他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,不过是上前一步, 身影便暴露在阳光下。<br/> “把留在他们身上的异能撤回我就告诉你。”魏尔伦回答,眼神依旧平静, “他们就是你和中也想留在日本的原因,不是吗。我还有很多事要做,和也,不要浪费时间。”<br/> 旗会,某位接触过中也的刑警,甚至整个港口黑手党和异能特务课——<br/> 魏尔伦的暗杀对象有很多,本来计划里是几天内完成的。<br/> 他没想到会在这里找到本应死去的飞鸟和也,所以才被拖慢了脚步。<br/> 飞鸟和也把枕头扔过去,说得无情:“是你在浪费时间,莫名其妙地冒出来,还企图把我接触过的人全都杀死,要不然你也去看看心理医生吧。”<br/> 魏尔伦偏头,避开他毫无用处的攻击。<br/> 他又叹了口气,妥协般地上前一步。<br/> “唔。”<br/> 被按在床上的人发出痛苦的呻吟,魏尔伦故意将手按在他腹部的伤口上,稍微用了点力。<br/> “我们已经重复了很多遍这样的对话。”魏尔伦低头,失望地说,“解开异能,虽然我也有别的办法,但那样就违背了一开始的约定。”<br/> 飞鸟和也咬紧牙关,他企图扯开魏尔伦按住自己的手,可惜显而易见地失败了——他越加大一分力度,魏尔伦的异能就紧跟着加强一点。<br/> 这位能在英国女王的加冕礼上暗杀女王的顶级杀手,显然没将他的反抗放在眼里。<br/> 飞鸟和也立即意识到他说的其他办法是太宰。<br/> “你想都别想。”<br/> 少年的金发散乱,即使脸上苍白得不见血色,嘴巴却依旧倔强地不饶人。<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