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4章
('霍清羚低下声音，他说，“你好像从来不把现实当一回事。”<br />\n“永远清醒、冷静。”<br />\n鹿盈无声笑了笑。<br />\n她想，霍清羚果然敏锐。<br />\n他发现了她对这个世界的游离。<br />\n乔灵湛一直用缄默宁静的表情，听着对话。他的手指修长，落在毛毯上，鹿盈随意地捏了捏，当作玩具般把玩，他一动不动，任她随意妄为。<br />\n鹿盈不想说什么心灵鸡汤。<br />\n对这群生活在这个世界，有所牵挂的人们而言，再多鸡汤都是空谈。她不可能像是对哥嫂那样，对他们倾心吐胆。<br />\n所以，她只说。<br />\n“宝贝，我太无聊了。”<br />\n她的语调懒散轻慢，“无聊的时候，什么都好玩，小语种是我之前尝试了一半还没学完的功课，无聊的时候重读，只是为了解乏。”<br />\n她笑眯眯地，用另一只空余的手捏了捏霍清羚的脸颊。<br />\n尝过荤的漂亮小羊，皮肤白得很，浑身上下都是。她眼神微黯，想到他白里透粉的时刻，口吻更加温柔：<br />\n“你呢？要不要和我一起学？”<br />\n霍清羚眼睛亮了：“好。”<br />\n十多年应试教育培养出的大学生，失去学校、老师的<br />\n教导，很容易失去自主学习的能力。霍清羚已经算是很有自制力的人了，这两百天里，他会看很多书，以此填充胡思乱想的空闲时光。<br />\n乔灵湛同样如此。<br />\n只是，看书并不代表学习。<br />\n他们缺乏自主学习的动力，鹿盈提了建议，他们顺流而上。<br />\n乔灵湛：“姐姐，我也要一起。”<br />\n鹿盈：“去挑你们喜欢的专业书吧。”<br />\n她信手指了指书架，补充说明：“硬盘里存了很多课程资源。”<br />\n她只提供一个建议，并没有强制，也不打算监督他们。<br />\n鹿盈继续看书。<br />\n她不关心他们能不能学好，会不会学累……这一切都和她没太多关系。<br />\n鹿盈永远只关注自己的感受。<br />\n她将这一点贯彻，不管是白天的生活，还是夜晚的生活。<br />\n……<br />\n乔翟驰乖乖地舔干净嘴唇上的水渍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鹿盈侧过身看他，最年长的清俊男人，干事时眼镜框摘下了，眼珠潮湿朦胧，不太看得清近远处的东西，只能凭着感觉来做。<br />\n鹿盈骑他，就像骑着一只性格温顺，全靠主人驾驭缰绳的骏马。<br />\n她伸手递过眼镜框。<br />\n乔翟驰缓了一口气，他接过了，戴上，对视上鹿盈含着笑意的脸，一时脸热。<br />\n“鹿盈。”<br />\n两百天，足够他们熟悉到呼唤彼此名字。<br />\n鹿盈拉长音调，“嗯？”<br />\n乔翟驰是所有人中最听话的那个。他没有年轻一些的淘气劲儿，没有同龄人霍至昭的决断性，更温吞、更沉默，像是一汪翠盈盈的湖泊，风过微动，很快恢复平静。<br />\n“灵湛最近开始攻读大学课程了。”<br />\n他斟酌言语，“我听他说，是向你学习的。”<br />\n鹿盈用手指拽了拽他的额发，挑了挑眉，表示她正在听。<br />\n她有时候很恶劣，爱玩。他们每一个都是她的玩具。<br />\n心情不好，需要发泄，特别是霍弋惹人生气的场合结束后……鹿盈会随即挑一个，将他们咬得嘶声忍痛，眼泪汪汪。<br />\n这就是挑霍弋兄弟们做取暖伙伴的好处了。他们根本不敢吱声，尤其是，当鹿盈抱怨，“霍弋怎么会是这样的人……”，他们没法解释血缘这玩意儿并不代表着他们也会是这样的人。<br />\n罪不祸及家人是指家人们并未受益。<br />\n可惜，他们各个都是因为霍弋的存在才来到别墅进行聚餐……总而言之，很难反驳。<br />\n乔翟驰身上有过她的齿痕。<br />\n他是最能忍耐的那个，被咬痛了也不吭声，深呼吸几下，还能腾出其他地方——譬如，伸出手臂，示意她继续发泄。<br />\n鹿盈认为他们被咬得挺爽。<br />\n事实也证明他们确实挺爽。<br />\n厚厚的衣物遮盖，未曾赤诚相见，谁都没有发现他们并不是唯一一个被“烙下印记”的。<br />\n齿痕要一段时间才能褪去。<br />\n只有亲兄弟无意间碰到对方胳膊手臂时，察觉到彼此眉头微蹙，才会意识到，有什么事同样发生在他们身上。<br />\n他们默契地不提，不说。<br />\n将这件事模糊带过。<br />\n颇有种鸵鸟将脑袋扎进沙漠里避开危机的天真愚蠢。<br />\n好像这样就能代表他们是她眼中特殊的那个，唯一被注入负面情绪的那个——没办法。鹿盈表现在外的情绪实在稳定平常，他们第一次被她怒气冲冲地使用时，又惊又喜。某种意义上，他们几乎是同步感受了精神最糟糕，全身心依赖于鹿盈的兰逍的境地。<br />\n他们从她的身上获取了自我存在的价值。<br />\n两百天。<br />\n足够酝酿出让旁观者吃惊的精神状态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程盛易、白潇祎从不对此多言。<br />\n他们喜闻乐见着小表妹心满意足——能说什么呢？他们就是这样溺爱的哥哥嫂嫂，除了鹿盈，没什么值得在乎的。 <br>\n\t\t\t', '\t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