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 正式录制。<br/> 88位练习生入座阶梯式观众席, 发起人是女演员林嫣然，略施粉黛也明艳动人。接着几位导师依次登场，在台下掀起排山倒海的尖叫呐喊。<br/> 容星熠反倒紧张得安安静静，闷声不吭，像他哥一样躲在墙角装蘑菇。<br/> 镜头几次扫过他，直到有一次镜头差点怼到他脸上，他惊愕地抬起头，一双波光粼粼的桃花眼出现在镜头里，左边脸颊上一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。<br/> 现场选手关注着台上表演的竞争对手，导播室内的工作人员见惯了俊男靓女，也不由对这张脸发出惊叹。<br/> “这孩子长得真不错。”<br/> “可惜实力不太行，又是个人练习生……”<br/> 前几组练习生都是名不见经传的陪跑炮灰，导师们一个个戴上痛苦面具，过了半小时，终于眼前一亮。<br/> “我们是火树传媒……”<br/> 几位容貌出色的练习生轮流介绍了自己。<br/> “火树传媒啊。”dance导师soul苛刻的要求藏在美艳的笑容之下，谁都知道她无害的地方只有那张漂亮脸蛋，“那我会对你们期待很高哦。”<br/> 占据c位的任旭，昨天容星熠才听到他在和女朋友煲电话粥，还凶了路过的自己，容星熠对他印象十分深刻。<br/> 可他对着导师完全是另一副模样，不卑不亢道：“我们不会辜负你们的期待。”<br/> “好，请开始你们的表演。”<br/> 三人得到了录制开始以来的最高评价。<br/> 但四位导师都是节目组精挑细选的人物，本身实力过硬，对待后辈新人该挑剔的仍是挑剔，直言不讳，先扬后抑。<br/> “但是——”<br/> 每一个“但是”说出来，任旭的脸色就要难看几分。<br/> 只等着最后的vocal导师再说两句好话，可谁让vocal导师是闵致？<br/> 不说话就是他最好的评价。<br/> 他拿起话筒，比前面任何一位导师更要辛辣：“现在的你们是一个组合，我就一起说了。简单来说，vocal方面，我的评价是f，不及格。”<br/> 四位导师讨论后才能给他们决定成绩，谁知闵致一上来就丢出个最差的“f”。三人自然气不过，要是另三位导师顾及闵致的面子，真给了他们f……<br/> 任旭急忙拿起话筒上前一步：“闵老师，我有话想说……”<br/> 闵致抬了下眉，甚至懒得再拿话筒，用眼神示意，“说”。<br/> 任旭愈发气不顺，忍不住道：“你有几年没出歌了，对现在的流行趋势未必了解。我们表演的是偶像唱跳，你可能也不是很了解，我们对你的歌进行了一些改编，升了key，不知道你听出来了吗？你凭什么一句话就说我们不及格？”<br/> “等你坐到我的位置上。”闵致只冷冷道，“再来问我凭什么。”<br/> 这话惊起台下一片哇哦。<br/> 闵致充耳不闻，对着台上的人说：“现在，你只能问为什么。”<br/> 任旭脸色难看，不得不放低姿态，转言问：“……那为什么？”<br/> “因为你的态度，我不想告诉你。”闵致放下话筒，没再抬眼看他。<br/> 台下窃窃私语不绝，任旭的脸色已经快挂不住了。<br/> dance导师soul倒是笑容亲切，说的话却是：“经过我们的综合考虑，只能给予你b等级的评价，继续努力吧，加油。”<br/> 其他两位同伴则拿了最差的f，一行人假笑着道了谢，转身立刻黑脸，含气下台。<br/> 闵致瞥见大屏幕里拍到的几人表情，没说什么。<br/> 只在心里想，观众缘倒也不完全是玄学。<br/> 发起人林嫣然笑着打圆场，说：“火树传媒的几位练习生的性格和闵老师当年很像啊。”<br/> “你是说……”闵致抬头，皮笑肉不笑，“他们没有顶流的命，但有顶流的病？”<br/> “哇——”<br/> 台下又是一片震惊的“哇哦”“牛逼”，以及无意识的鼓掌。<br/> 闵致今天这冲得，是打算在热搜上安家吧？<br/> 节目组当然看热闹不嫌事大，前后左右的摄像机全部对准了他。<br/> 闵致反倒见好就收，低下头去检查自己在纸上做的记录。<br/> 导播忙指挥摄像过去拍特写，初舞台仅仅几分钟的表演时间，一次好几个人上台，其他几位导师写下的评价都比较粗略，用简单的分数量化，或是画勾打叉了事。<br/> rap导师注意到相机，将手里的笔记一盖，不让拍了。<br/> 反正摄像师的主要目的也不是他，继续移动到闵致身后。<br/> 闵致嘴上不肯告诉被贬得一无是处的练习生到底为什么，纸上倒是记录得一清二楚。他提前打印了表演歌曲的乐谱，每首歌每人一份，破音跑掉的部分全部标注出来。<br/> 火树传媒这一组的曲谱正是任旭口中的升key版，仍被标得红红绿绿五彩缤纷，惨不忍睹。<br/> 说实话，看到这一幕的导播心想，有时候的确实话实说更伤人，还不如无可奉告……<br/> 接下来半小时，摄影棚的气氛都不算太好，轮番上阵的练习生没一个亮眼出众的，连脾气最好的dance导师也连连摇头。<br/> 闵致彻底失去评价的兴趣，遇到vocal实在差劲的，他中途就会摘了耳麦，不听了。<br/> 练习生们一个个紧张兮兮地上台，带着c或f的评价灰头土脸下台。<br/> 直到第一位个人练习生出场。<br/> 导师们还在处理上一位练习生的评价，先听到身后练习生们此起彼伏惊艳的议论声。<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