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
('怎么还有黑川朔的事儿？不过昭没事就好。<br />\n公生明气若游丝地开口：“米尔迦，给我讲讲我昏迷后的事情。”<br />\n“派希亚。”米尔迦说。<br />\n派希亚顿了顿：“知道知道，我去抽血好了。别过度用脑啊，他才刚恢复一点。”<br />\n派希亚关好门。<br />\n“看样子，你们都知道了？”公生明疲惫地眨着眼，“关于昭的事。”<br />\n米尔迦点头又摇头：“曼·曼仅限于知道昭有自主意识，怀疑你用灵魂炼制人偶，不过出于对你的品德的信任，他认为你不会做那种事。”<br />\n“那真是万分感谢他……”公生明咧了咧嘴角，“你呢。”<br />\n“传说中女神用肋骨制造的第一个人类……果然是昭，对吗？”米尔迦深吸一口气，彷佛下定了什么决心，“明，我要坦白一些事情。”<br />\n“米尔迦。”<br />\n公生明不着痕迹地叹气——亚列来了，他没机会听到米尔迦想说什么了。<br />\n“父亲？”米尔迦疑惑，“你不是在和瓦伦丁女士开会吗？”<br />\n“明的事更重要。”亚列摸了摸米尔迦的发顶，“接下来的事交给我吧，米尔迦，去和派希亚一起。”<br />\n见米尔迦迟疑，公生明说：“哥哥，派希亚嘴上不饶人，的确需要你在场。”<br />\n米尔迦关好门。<br />\n亚列在床边坐下，沉默半晌：“明，你这次真的很危险。”<br />\n“爸爸。”公生明笑笑，“让你担心了。”<br />\n亚列半俯下身子，与公生明平视：“我原以为，有多拉和瓦伦丁足够了。”<br />\n“没有计划会是万无一失的。”公生明的大脑传来针扎般疼痛，“伊温斯到亚列，这期间的变化也不会少吧。”<br />\n亚列显然被伊温斯三个字触动了，他的眼神泛起一丝波动。<br />\n“爸爸，你很少提起她。”<br />\n亚列喃喃：“许久没有人能和我聊起她了。”<br />\n“昭也不能吗。”公生明头疼，但他必须继续思考，这是亚列难得的松动。<br />\n“伊温斯死后，除了必要的联系和米尔迦的生日，他很少出现。”亚列闭了闭眼，“信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”<br />\n“我愿意做这个听众，爸爸。”公生明的语气放得柔软，“关于妈妈，我也该知道她。”<br />\n亚列的蓝眸有些黯淡：“明，如果是她，你不会受伤，一定不会。”<br />\n强大、坚定、美丽、温柔的女性，就像公生明的母亲一样。<br />\n剧烈的疼痛骤然结束，公生明再次昏迷。<br />\n他回到了a市福利院的医务室中。<br />\n他的左手手背扎着输液针，几不可闻的液体滴滴答答，吵醒了他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“你醒了？”女人给他掖着被角，温凉的掌心碰了碰他的额头，“太好了，烧也退了。”<br />\n这是唯一一个给他家的女人，他的妈妈，一位善良到不真实的女性。<br />\n她听说有孩子生病，居然特意来看他。<br />\n他甚至不需要装乖卖巧，就被女人收养了。<br />\n虽然学校里还是不乏有人嘲笑他，但只要不牵扯上“病秧子妈”、“娘俩一样是短命鬼”这样的词汇，他就不和对方计较。<br />\n不要将精力浪费在没用的人身上——这是他的处事原则。<br />\n家里的钱都花在给妈妈治病上了。<br />\n妈妈有坚定的意志，即使再过磋磨的化疗过程都挺得过去，还会牵起他的手，让他摸摸她光滑的头顶。<br />\n妈妈有美丽的外貌，即使光头，也是最漂亮的人。<br />\n妈妈有温柔的心灵，即使自身见过的不如意已太多，她还是笑着面对蓝天、鲜花、他。<br />\n要好好爱生活、爱自己——这是妈妈留下的话。<br />\n这没对他露出过笑容、也甚少眷顾他的生活。<br />\n他略作修改：好好爱自己和爱“爱自己”的人。<br />\n可惜，直到他三十二岁，除了那位语文老师，没人值得让他去爱去感谢。<br />\n是昭带来了变化。<br />\n“昭……”公生明迷迷糊糊地喊着昭的名字。<br />\n“主人，我在。”<br />\n一直没着没落的心，落到了实处。<br />\n公生明眼睫微动，看见了昭。<br />\n胸腔鼓动着的情感，公生明不甚分明，像他看着病房里的妈妈，也像妈妈走后他抱着安抚玩偶，只有自己度过的每一天。<br />\n“没第一时间在您身边，抱歉。”昭的手盖在他的手背上，轻轻牵起，贴在脸颊，“我保证，不会有下次了。”<br />\n公生明的指腹蹭了蹭昭柔软的皮肤，说：“你还在就好。”<br />\n接连走了派希亚、米尔迦、亚列，公生明终于从昭口中听到了那天的后续。<br />\n随着公生明意识不清，由他维持的自然魔法都失效了，是瓦伦丁施展海网，直到多拉用爪子抓住海蠕虫的尸体。<br />\n这过程中，是昭紧紧抱着公生明，用血族魔法止住了大出血。<br />\n失去人偶师还能自由行动的人偶，惊得曼·曼张大了嘴，念叨着“灵魂禁术”、“明不可能的”、“他不是那样的人”，被瓦伦丁用不死族秘术暂时敷衍过去。<br />\n接下来，是多拉以最快速度将两人载回了黄金鞭，瓦伦丁和三首三足鸟就在无人岛开展研究，而米尔迦和曼·曼得负责把船开回来。<br />\n公生明的受伤情况吓得派希亚脸都白了，给他治疗后，把晚归的米尔迦骂了个狗血淋头。<br />\n米尔迦哭得跟个泪人似的，派希亚骂一句“你是废物吗你怎么会让明受这么重的伤”，他自己就应一句“我是不合格的哥哥”。 <br>\n\t\t\t', '\t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