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\n <p> “人是有点怪，不怎么好相处，你别惹他就是了。”</p><p> 贺程想我惹他干嘛，他别来惹我就行了，离高考还剩不到半年的时间了，他不想出什么岔子。</p><p> “快上课了，中午一起吃饭。”</p><p> 贺程嗯了声，回了座位。</p><p> 冬天天黑的早，路又远，班主任黄明担心他大晚上的在路上出什么事，让他在住宿办完前都早点回去，不要上晚自习了，不差这么点时间。</p><p> 贺程出校门时又遇到了沈迪，一只手推着车，另一只手拿着打火机在点烟，完全无视旁边的值班老师。</p><p> 晚上比白天冷了许多，他多戴了条围巾，没扎好，一边长一边短，长的那边在风里被吹的飘了起来。</p><p> 他点完烟一抬头，刚好看到贺程，四目相对，沈迪看了一会，突然无缘由的勾起一边嘴角，朝他走了过来。</p><p> 贺程想自己是不是认识他。</p><p> 沈迪在他面前停下，猛一靠近，贺程下意识的往后仰。</p><p> 沈迪皮笑肉不笑的在他耳边说道：“藏好点，千万别被我抓到什么把柄。”</p><p> “什么意思？”贺程被他的举动搞的有点恼火。</p><p> “没什么意思，提醒你而已。”</p><p> 沈迪要走，贺程拉住他，“有意思没意思的把话说清楚。”</p><p> 沈迪吐了口咽，贺程被呛的咳了声，松了手，再看时沈迪已经跨上车蹬远了。</p><p> 贺程愣在原地，怒过之后竟有点哭笑不得，这才第一天，莫名其妙就和新同学搞的这么不愉快，他还从来没有过。</p><p> 沈迪去超市买了点东西后，去了沈歆学校，算算时间刚好差不多，他在门口等了会，就见沈歆背着包出来了，他把车把手上挂着的几大袋东西塞她手里，明天就是元宵了，依沈歆的个性，肯定是舍不得买好的。</p><p> “不用了，你又乱花钱。”沈歆躲着不肯接。</p><p> “花什么钱，都是别人送的。”他扯着袋口给她看，“反正堆我们家也没人吃，里面有些零食，你要是喜欢，下回我再多带点过来。”</p><p> “我吃不了那么多。”</p><p> “吃不了给你妈吃啊，她一个人在家无聊，打发时间正好。”沈迪命令她拿着，看她穿的还是几年前的衣服，皱眉道：“怎么过年也不买点新的。”</p><p> 沈歆扯扯袖子，“挺好的啊，又没坏。”</p><p> “好个屁，现在谁还把衣服往坏了穿，明天我陪你去买几件，我妈那有卡，也是别人送的。”</p><p> 沈歆不傻，她知道沈迪的好意，她也知道对沈迪而言，她是个叫人尴尬的存在，所以如果他不主动来找她，她绝对不会先去打扰。</p><p> 沈迪也确实没有表现的太过热忱，他一方面想尽自己所能去帮助沈歆，一方面又不愿意多见她，有些事大家都不说，但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。</p><p> 不过说要给她补身衣服却是真的，沈歆现在不比在乡下，乡下孩子都不穿这么旧的衣服了，她这个年纪，穿的这么老气横秋的，让人笑话。</p><p> 沈迪一直怀疑她在学校里被人欺负，但每次问，她都说没有，他又没有确凿的证据，只能不了了之，不过要让他知道有这号人，他一定不会轻易饶了他。</p><p> 第二天中午，学校大扫除，沈歆因为年纪比班里女孩子都要大，所以分配给女生的那一堆活里，她总是捡最重的来干。她拎着铁桶去水房洗拖把，坐在课桌上被一群男生围着的秦俊突然跳了下来，慢悠悠的跟了过去。</p><p> “喂。”他喊她，“昨天那男的，是你什么人啊？”秦俊跟到水房，靠着水池站着。</p><p> 沈歆不说话，卷起袖子拧拖把，冬天，水很冷，一下去手很快就红了，每到这个季节，她的手总是又红又肿，像萝卜一样，上面还布着一些难看的疤痕。</p><p> “问你话呢，听见没。”秦俊烦躁的踢了踢水桶，他昨天在校门口看到那个人了，周围不少女生都在那说有多帅多帅，他瞄了一眼，结果就看到两个人拉拉扯扯的画面。</p><p> 沈歆一直在说话，嘴巴开开合合，虽然不知道说了什么，但光说了这么久这一点，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。这个人跟别人不一样，至少跟他秦俊不一样，尤其脸还长成那样，这让他非常不爽。</p><p> “你男朋友？”秦俊穷追不舍，经过昨天那一幕，他更加确定自己被忽视了，被一个比他老比他穷比他丑的女人给忽视了，而且她还打算继续忽视下去，简直不能忍。</p><p> “说话啊，哑巴了！”秦俊见她要走，赶紧去扯她肩膀，想把人给拽过来，他哪知道这女的这么瘦，棉衣下面只抓到一把骨头，劲用狠了，沈歆一个趔趄，脚没跟着转过来，当场就摔了，右手撑地。</p><p> 秦俊一看人给摔了，忙蹲下来，见她捂着手腕，心道坏了，不会骨折了吧，他赶紧扶她去医务室，医生看了后说是扭伤，得养几天。</p><p> 放学路上，秦俊追着沈歆提了各种赔偿条件，希望她哪怕只接受其中一样，也能让他的良心安稳点，沈歆简单干脆的说了句不用，语气里求着秦俊别再烦她的意思更多。</p><p> 校门口，秦俊喋喋</p> ', ' ')('\n <p>不休的样子被沈迪看到了，他看看他，再看看沈歆那只包着纱布肿的老高的手，半眯着眼睛，拳头瞬间捏紧了。</p><p> 你打不打</p><p> 秦俊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，一个踉跄，倒退出去好几步。</p><p> 变故发生的太快，周围所剩不多的人全朝这边看了过来，几声尖叫过后，不相干的人便匆匆躲远了，他们在的位置离大门有点远，刚好是值班老师视线的死角。</p><p> 沈迪一身痞气，就算穿着一中的校服，照样看着不像好人，寻衅滋事的十分明显。</p><p> 沈歆忙过去拉他，秦俊一看，心塞了，妈的，怎么说被打的人也是我，你好歹看一眼啊，他捂着腮帮子站着，舌头一舔，一嘴浓重的血腥味，当即怒道：“你他妈谁啊！”</p><p> 沈迪推开沈歆，盯着他，一步步朝他走来，秦俊以为他有话要说，至少顺着他的话报个名儿，谁想他一声不吭，到跟前了抬腿就踹，直接踹他肚子上。</p><p> 秦俊摔在地上，半天爬不起来，沈迪慢慢走到他跟前，蹲下身，居高临下的点了点下巴，“名字？”</p><p> 秦俊这个时候就是不问，也知道这人是来替沈歆出头的了，他扭着头不看他。沈迪手背一下一下的拍他脸，“问你叫什么，别没大没小的。”</p><p> “你就一定比我大。”秦俊咬着牙回道。沈迪看着还没他大，行为举止却很老道，像是混了很久的人，他有点搞不明白，沈歆怎么会跟这种人扯上关系。</p><p> “我比她还大，你说呢。”沈迪捏着他的脸颊，硬掰过来，“她的手，是不是你弄的？”</p><p> 秦俊梗着脖子，“我又不是故意的。”</p><p> 沈迪猛的又给了他一拳，照着脸打，秦俊惨叫，沈迪一脸无辜，“我也不是故意的，怎么办，要赔吗。”</p><p> “你！”</p><p> “瞪我做什么，说了不是故意的了，要不你打回来。”他把脸凑过去，见秦俊一动不动，只是瞪着他，他低下头，冷笑道，“你要敢动手，我就也替她还了，断你一条胳膊，不算过吧。”</p><p> 沈歆急的眼睛都红了，她一只手不怎么能用力，单凭那点力气，根本拉不开他，沈迪以前也打架，但都是点到为止，别人不主动，他一般都只求自保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他变成了这样，冷酷，暴戾，不讲情面，体内像是藏着一股怎么都撒不完的气，一天一天，不知疲惫的发泄着。</p><p> “听好，这些都算是轻的，你要再敢动她，试试，我让你好过。”沈迪说完，想再给他点教训，“欺负她，还轮不到你！”</p><p> 举起的手被人从旁边猛的拽住了，贺程阴着脸，面无表情的看着他，“那他也轮不到你！”</p><p> 沈歆见终于有了空隙，忙扶秦俊起来，秦俊捂着肚子，佝偻着身子躲她，好在冬天穿的比较多，最重的那一脚看着吓人，没伤到里面，倒是秦俊面子上被伤的不轻，好歹他185的个子，沈迪看着比他还矮点，结果，妈的，被人像狗一样抡了一遍。</p><p> 沈迪甩开贺程的手，不紧不慢的站起来，他看着贺程的脸，突然一阵厌恶，“怎么又是你。”</p><p> 这话贺程还想问呢！</p><p> “什么意思啊？”他眼神示意秦俊那边，贺程算得上是个比较温和的人，从小到大，发脾气的次数屈指可数。但不发脾气不代表没脾气，自己当弟弟一样看的人，被人这样欺负，但凡有点血性，哪里还忍得了。</p><p> 他没有无聊到要像个傻子一样，心怀善意的去演感化别人的劣质戏码，对于沈迪莫名的敌意，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处理，就像小川说的，别惹他，半年之后，谁还知道你是谁。</p><p> 只是他没想到，刻意想要远离的人，这么快就又扯上关系了。</p><p> “什么意思看不出来？”沈迪最烦人明知故问，你来的时候我还想揍他呢，你说什么意思。他回头看了眼秦俊，挨了两拳的脸肿的老高，眼睛都快挤没了。他被这滑稽的模样给逗乐了，不痛不痒的笑了起来。</p>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