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\n <p> “他否认了澹台雯给他下药一事。”</p><p> “并且在他眼里，澹台雯根本就不是世人所说的那样放荡，他言语之中都是对澹台雯的维护。”</p><p> “他当时说了一串很奇怪的话。”</p><p> 薛芝眯着眼，努力回想那话的内容。</p><p> “我什么都不知道……她让我去……我去了……她母亲……她父亲……她的婢女，还有……她妹妹，而后……她疯了……我……成亲了……妻儿……没了……可笑……可恨……”</p><p> 她模仿着邱树声的语气，将这段话说给罗定春听。</p><p> “这段话里，澹台雯的母亲死了，父亲也死了，婢女也死了，邱树声的妻儿死了，最后连邱树声也死了。”</p><p> “还剩下谁？”</p><p> 薛芝双眸一眯，笃定道：“澹台姝。”</p><p> 罗定春说：“澹台姝年纪尚小，且和澹台雯关系很好，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。”</p><p> “谁都知道的事实就不一定是事实。”</p><p> 薛芝莞尔：“澹台姝，一定有问题。”</p><p> “那你想怎么办？”罗定春看她。</p><p> 她眼珠一转，说道：“罗定春，你给我做了花灯，为什么没告诉我？花灯都被风吹掉了，掉在地上，全碎了。”</p><p> 罗定春没想到她骤然转移了话题，说起了花灯一事。他愣了一愣。</p><p> “嗯？”薛芝伸出手指，戳了戳他的胸膛：“你还不快快如实招来？”</p><p> 罗定春笑着拢过她的柔软玉手：“不是想给你了一个惊喜吗？只是还没来得及给你，便被风毁了。”</p><p> “我倒是不觉得被风毁了。”</p><p> 薛芝煞有其事道：“是风，把你的心意告诉了我。”</p><p> 罗定春看着她的眼睛：“我早就把我的心意告诉了你。”</p><p> 说着他就要凑过去。</p><p> 薛芝哼了一声，她伸出手将他的脸撇到一边去：“少来了。”</p><p> 沉默片刻，她又正色开口：“澹台雯的案子不能再拖了，我必须把这个案子完结。”</p><p> “最近你还能看到她吗？”罗定春问。</p><p> 薛芝摇头：“我身上带了叔父给我的符咒，我看不见鬼魂。”</p><p> “明日约澹台姝见面。”她如是说道。</p><p> 罗定春：“会不会太心急了些？”</p><p> “迟则生变。”</p><p> “……”</p><p> 二人说了一些其他事，末了，罗定春揉着薛芝的手指，一下一下捏过她的指尖，问道：“你是怎么知道丹书是凌山寺一案的始作俑者？”</p><p> 薛芝缄默，过了好一会子，她才轻声说道：“当天我就觉得她不对劲儿。”</p><p> “不过也没有怀疑她就是始作俑者。”</p><p> “那晚小蛮收拾脏衣裳的时候，我看到了衣裳后面的地方，有一个脚印，那明显是女子的脚印。”</p><p> 罗定春立刻会意：“就是踹你下山崖的那人？”</p><p> 薛芝点头：“我立马就猜到了踹我落崖的人是丹书，可我还是存着侥幸心理，想将此事冷一冷再处理，却没想到，她自个儿倒是忍不住了。”</p><p> “她到底是康敏的人。”</p><p> 她靠在罗定春颈窝里，闭上眼，闷闷不乐：“我也不好将人随意打杀了。”</p><p> “可若是她存了歪心思，我一定不会姑息！”</p><p> “我让人日夜盯着她，但凡她有动静，我也只好……对不住康敏了。”</p><p> 薛芝献计戚氏领情</p><p> ◎“奶奶会这么善良就放过她？”◎</p><p> 罗定春明白她的心思。</p><p> 薛芝其实对康敏的这两个丫鬟很不错，虽然嘴上骂着，但每月的月例较之以前都是翻倍的，逢年过节也会有笔丰厚的礼钱，得了什么好东西，若有多的，也会分给这两个丫鬟。</p><p> 可惜……</p><p> 大概是丹书眼中只看得见康敏。</p><p> 罗定春低声安慰了薛芝几句，怕她因为丹书的事生了郁结。</p><p> 薛芝从来都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，丹书的事并没有对她造成多大的影响，她对外只说丹书行了偷盗之事。</p><p> 她念及多年的主仆情谊，并未罚惩，只是将人赶了出去。</p><p> 丹书带着行李出了罗府那日，艳阳高照。</p><p> 她望着天上的一轮太阳，眯着眼，眼眶泛红，她嘴里喃喃道：“只可惜……这样好的日子，您再也看不到了……”</p><p> 薛芝念及她是康敏的人，给了她一袋银两，只要她不肆意挥霍，那些银子够她下半辈子的日子了。</p><p> 风和日丽，天朗气清。丹书的身躯似是佝偻了许多，她背着行李，穿着旧衣裳，她走在太阳下，面色坦然。</p><p> 她从不后悔。</p><p> ……</p><p> “奶奶。”小蛮进了屋来：“清亦今日约见。”</p><p> 薛芝正对着镜台抹胭脂，闻言诧异道：“约见今日？这么突然？”</p><p> “今日恐怕是不能够了。”小蛮上前替她理了理发髻：“今日奶奶不是约了澹台姝嘛。可要奴婢回绝了清亦？”</p> ', ' ')('\n <p> 薛芝想了想：“罢了，不用回绝，晚上的时候倒是可以见一面。”</p><p> “晚上…？”小蛮面露迟疑之色：“奶奶，晚上咱们会不会遇见不干净的东西呀？奴婢现在晚上睡觉都怕得不行呢。”</p><p> 薛芝哼笑一声，她从袖中掏出一张符咒出来，向后递去：“随身带着。”</p><p> 小蛮如获至宝，她一脸高兴：“多谢奶奶！”</p><p> 她将符咒放入袖中，打量着薛芝的装扮，笑嘻嘻道：“奶奶今日可真是容光焕发。”</p><p> “咦？”她指着薛芝腰间的那个精致小巧的玉葫芦：“奶奶这是什么时候的？奴婢怎么没见过呀？看着样式还挺特别的。”</p><p> 薛芝面色不改：“法师赠予我的。”</p><p> 小蛮哦了一声，没再多问。</p><p> “晚上奶奶出去，要不要等大爷回来一起？”她问。</p><p> 薛芝扶了扶髻上的朱钗：“又不是什么多要紧的事，我自己去就行了。”</p><p> 这时有人来禀，说是罗老太太让薛芝去一趟主屋。</p><p> 小蛮愤愤不平：“之前奴婢去领牌子，让管家安排马车，不少人都看见了，老太太院儿里的人也是看见了的。明明知道奶奶要出去，为何还要这样？”</p><p> 薛芝觉得胭脂有些淡了，她垂眸摆弄着桌上的几盒胭脂，头也不抬：“你去说，就说我眼下不得空，去不了，改日去赔罪。”</p><p> 小蛮：“奶奶改日当真是要去赔罪？”</p><p> “看心情。”</p><p> 小蛮照办，回来后，一脸惊奇：“奶奶您是不知道，那老夫人可和蔼了，竟没有发难，只说让奶奶放心出去，她只是问一问奶奶可还适应。”</p><p> 不等薛芝说话，她便啐了一口：“奶奶都嫁进来多久了？她说这些话也不怕臊得慌。”</p><p> “旁的人说了什么没有？”</p><p> 小蛮嘟嘴：“没什么人，只是那位表姑娘随意说了两句。”</p><p> 薛芝抬头，看着镜中的她，问：“她说了什么？”</p><p> 小蛮眨眨眼：“‘郡主不用晨昏定省，真真是羡慕极了。’她就说了这样的话。”</p><p> 薛芝冷笑，她将胭脂掷在角落里：“好个谈瑜，我一再忍让，倒没想到她愈发得寸进尺了。”</p><p> “奶奶，她到底想要干嘛呀？想给大爷做妾吗？”</p><p> “做妾？”</p>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