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\n <p> 吃完，打扫卫生，忙得不亦乐乎。将近中午，茆七才想起找手机。</p><p> 手机在枕头底下，静音，所以没发觉有未接电话。不过陌生号码，接不到无所谓。</p><p> 还有一条信息，也来自陌生号码： 【我是李亭甲。】</p><p> 怎么是他，又打电话又发信息，是想干嘛？茆七想了几秒，回拨电话。</p><p> 毕竟人家免费陪她说过话，也该礼尚往来地回个信。</p><p> 接通后，茆七说：“你好。”</p><p> 李亭甲：“你为什么不来找我？”</p><p> 上次那只是客套话，他就这么直接地问了，茆七也直接地回：“我没钱。”</p><p> 李亭甲：“那我去找你吧。”</p><p> 茆七忙拒绝：“这不好。”</p><p> 李亭甲：“我很孤独。”</p><p> 这种话，好像不能在仅有几面之缘的茆七面前说，也不知道真假，最后出于考量她同意短暂地见一面。</p><p> 地点约在白马咖啡馆。</p><p> 茆七到时，就看见咖啡馆内末尾的四人软座里，李亭甲和仲夏如面对面相坐，他们不知在聊什么，时而迸发笑声。仲夏如身旁有个男人，身穿黑色短袖t，手臂搭在她肩上。</p><p> 茆七猜想那可能是仲夏如的男朋友，之前听她说过，交往了三年，之前异地，现在男的辞职到左凭市工作了。</p><p> 李亭甲发现茆七，微笑着朝她招手，仲夏如也回头看见她，露出大大的笑脸，随即喊道：“小七！快过来！”</p><p> 软座两两相对，茆七只能跟李亭甲坐一处，李亭甲先站起来，让她方便入座。</p><p> 茆七在里座坐下，仲夏如兴致冲冲地介绍男朋友，“小七，他是韩冰，我的男朋友。”</p><p> 互相点头寒暄两句，韩冰主动去拿饮料小食。</p><p> 仲夏如和茆七聊起近况，有片刻不见韩冰过来，就起身去帮忙。</p><p> 软座里，就剩茆七和李亭甲，以往面对面坐着，现在这么近，茆七有些不自在。</p><p> 李亭甲忽然起身，落座到对面去。</p><p> 茆七微讶异，不过转而想，他做心理咨询的，最善观察人。</p><p> “你有朋友，为什么要找我？”茆七见李亭甲和仲夏如他们聊得这么开怀，不像是孤独。</p><p> 李亭甲看着她说：“我只想见你。”</p><p> 茆七觉得自己说话挺直了，没想李亭甲更直，虽然她清楚他无别的意思，但如果被别人听到，容易误会。她装作没听见，眼睛低着。</p><p> “你知道的，有时置身人群中，比独处更令人孤单。”李亭甲继而解释。</p><p> 真奇怪，这也是茆七的想法，这世上居然有人跟她感受一样，还离得这么近。</p><p> “我也觉得。”茆七原本握在腿面的双手，摆放到桌上，捻着上面桌布的几根须须。</p><p> 李亭甲注视着她的小动作，了然一笑，“茆七，最近在忙什么？”</p><p> “工作暂停，没忙什么。”</p><p> “那应该有充足的时间出去玩。”</p><p> 茆七说：“没出去玩，家里蹲。”</p><p> 李亭甲啊了声，语有羡慕，“那多浪费，难得休假。”</p><p> “还好。”茆七其实很忙，不过不便对他说，“你呢，找我有事吗？”</p><p> 李亭甲笑着摇头。</p><p> 他今天没带那副笨拙的黑框眼镜，整张带有斯文气质的脸完整地呈现，眼神也是更加直白，温和。</p><p> 茆七稍侧脸，避开李亭甲的目光，咕哝道：“非要约我，又说没事，难道想聊废话不成……”</p><p> 她又想到自己的不速之客行为，也是对李亭甲讲了很多莫名其妙的话。算了，安静待一会，算还他了。</p><p> 李亭甲又说：“那你呢？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，或是好奇？”</p><p> 关于这个，确实有，关于西北区精神病院的。上次见面李亭甲的言语藏着，茆七没有把握判断，加上在四层没再见到那个白大褂身影，这个疑虑就暂且搁置。</p><p> 除此，还有一个好奇，茆七上身微微前倾，问道：“你不是医生了，为什么还经常穿着白大褂？”</p><p> 也不是什么好笑的问题，但李亭甲忍俊不禁，“这白大褂没什么含义，你就当是围裙，隔脏用的。”</p><p> 可那是白大褂，隔脏最不可能使用的颜色，而且李亭甲的衣服崭新干净。</p><p> 茆七表情不信。</p><p> 李亭甲只好认真解释：“因为有些咨询者信任医生，却不喜欢医院的环境，所以我就这样穿，既能让他们安心，又能更快进入交谈语境。”</p><p> 茆七懂了，点点头。</p><p> “那……茆七。”</p><p> “嗯？”</p><p> 李亭甲问：“你之前说的空间还存在吗？”</p><p> “存在。”</p><p> 李亭甲又问：“跟以前有什么不同吗？”</p><p> “有。”</p><p> 李亭甲：“能具体描述吗？”</p><p> 茆七回道：“更真实了。”</p><p> 李亭甲沉默了。</p><p> 茆七问他，“不好吗？”</p><p> 李亭甲说</p> ', ' ')('\n <p>不是，冲茆七弯弯嘴角，“好不好在于你，你觉得自在就行了。”</p><p> 茆七：“哦。”</p><p> 挺久了，仲夏如怎么还没来？茆七不想再待了，手指交互绞着玩。</p><p> 李亭甲察觉到，询问：“怎么了？”</p><p> 茆七没说什么，手放下，身体往后坐。她不舒服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和李亭甲谈话对视，会有种被剥开外壳的感觉。</p><p> “我想先走了。”本来想着等仲夏如的，现在不了。</p><p> 李亭甲：“那你自便。”</p><p> 茆七起身，听李亭甲又说，“下次还能见吗？”</p><p> 茆七缓缓摇头。</p><p> 李亭甲接受了，“好吧。”</p><p> 我已经找到茆七跟这两起杀人分尸……</p><p> 驱车回家, 江宁想沉沉地补个觉。</p><p> 实际浑浑噩噩，一直做梦，怎么也睡不沉, 下午两点醒来, 浑身似有千斤重。</p><p> 起床时脚还打飘, 江宁立住身体，晃了晃不甚清醒的脑袋, 缓上十几秒，去浴室洗漱。</p><p> 煮泡面，端餐桌上吃, 江宁还一边滑着手机上拍的吴老大案子的卷宗——上面有他旧时的座机电话和住址。</p><p> 江宁记下电话，尝试拨通，手机很快传出一串忙音。</p><p> 现在这年头没几个人会用座机了，二十年前的号作废了也正常。再看住址, 在243国道边上, 那边应该被拆了，因为在龙州县县总医院05年的扩建范围内。</p><p> 不过这一趟还是该跑，不管有没有收获。</p><p> 江宁不信汪魏的说辞，就算要定罪，也要他亲眼所见。</p><p> 吃完收拾, 换身便装出门。</p><p> 开车去龙州县和宁州县的里程差不多, 因为有思路，所以江宁直奔吴老大旧址所属的街道办。</p><p> 到了后，江宁表明来意, 街道办的工作人员给出回复：原址确实已拆迁，根据当时的安置记录，这批居民属集体安置, 是安置在独山路的长茂小区。</p><p> 独山路紧邻县总医院，江宁记得那里，但时间长了路况难免发生变化，于是导航开车过去。</p><p> 长茂小区属于大型安置小区，找人直去社区服务中心就行了。</p><p> ≈lt;a href=&ot;&ot; title=&ot;陈加皮&ot;tart=&ot;_bnk&ot;≈gt;陈加皮</p>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