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\n <p> 真乖，她此时，仲翰如笑了笑，“调整心情，我们还有事要做。”</p><p> “好。”</p><p> 仲翰如没休息，去门口听门外动静。</p><p> 焚烧炉里发出声响，茆七原地看着，冯免灾一点点爬出来。他烧得这么严重，居然还活着。</p><p> 双手也断了，就这样还给冯免灾爬了出来。</p><p> 果然，人的求生意志。</p><p> 落到地面，冯免灾平躺着喘气，眼前蓦然罩下一片更黑的阴影。他看到阴影愈近，还有那把砍刀，他全身抖了抖，恐惧之色在瞳孔中散开。</p><p> 茆七蹲下，手臂搭在右膝，手中提拎着颇有些重量的砍刀——那刀，正悬在冯免灾的脖颈边。</p><p> 冯免灾瞪大眼，口中嗫嚅，茆七仔细听，才听出他说的是“别杀我”。</p><p> 人到最后，还是惧怕死亡的。</p><p> 人的名字，是刚出生时的一道签，是寓意，是理想主义的起始，譬如“免灾”。</p><p> 茆七也思考过，她为什么叫茆七，她好像隐约听人提起过，但忘记了，也许是年纪太小的缘故。</p><p> 可惜啊，世间事，总不尽如人意。</p><p> 砍刀架在冯免灾脖颈，茆七低声说：“你最终，被自己吃掉了。”</p><p> 多讽刺。</p><p> 冯免灾一直瞪大眼，不过再也发不出声音。他的信念，他的价值，不过一滩最终化腐的血肉而已。</p><p> 仲翰如回来，茆七也解决完了，他瞟了她身后一眼，明白发生了什么。</p><p> “都好了吗？”</p><p> “嗯。”</p><p> 仲翰如牵起茆七，“食物要运下去，巡逻者还会再来，我们先出去找个地方等天亮。”</p><p> 两人给门做了和五层一样的简易机关，便找病房躲了起来。</p><p> ——</p><p> 天亮后，茆七和仲翰如进卫生间换上住院服，并梳洗身上痕迹。</p><p> 他们昨晚栖身的病房是416，回到刚好打铃。</p><p> 病患们窸窸窣窣起床，表面问候几句，便相继去洗漱。</p><p> 茆七在病房转一圈，拉开两个床头柜看了看，物品摆置都挺随意的。</p><p> 茆七还站在416门口，观察过往病患，观察了一会，得出结论：“这里的病患行动、语言松弛，各自活在各自的状态里，不像是被规训的样子。”</p><p> 仲翰如赞同，“这里很普通。”</p><p> 普通，但最接近三层，前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，也松懈不得。</p><p> “对了！”茆七说，“我在五层交给你的画笔和黏土，收好了吗？”</p><p> 那是从501室偷拿的，成文武的物品。</p><p> 仲翰如：“收好了，你有什么用处？”</p><p> “不知道，反正现实的东西带不进来，在这里能拿一样是一样，就当囤物资了。”茆七说道。</p><p> 仲翰如觉得，是这个道理。他走到茆七身旁，探眼望走廊，没什么人了。</p><p> “走吧。”</p><p> “走吧。”</p><p> 两人异口同声。</p><p> 趁现在，他们要进解剖室。</p><p> 偷偷摸进护士站，依旧是仲翰如放哨，茆七去开门。</p><p> 这个时间点，走廊不是完全没人，时而走过一两个，茆七断断续续地将门开了。</p><p> 两人先后进解剖室。</p><p> 感应门正常了，蓝桶没了，冯免灾也被清理掉了，焚烧炉的墙板被填上了。</p><p> 修整得真快，这个空间会自动更新似的。</p><p> 要不是门上还有刀痕，茆七都怀疑昨晚发生的事是幻觉。</p><p> “你觉得这里会有什么通关要求？”茆七问仲翰如。</p><p> 仲翰如略一思忖，“跟这里的尸体有关？”</p><p> 茆七说：“我也觉得。每一层的通关要求说白了，就是鬼的遗愿，跟解剖室相关的话，排除掉病患，我知道一个选项。”</p><p> 仲翰如：“是什么？”</p><p> 茆七：“昨晚我套过冯免灾的话，他原先在三层服务，因为有个厨师去世了，需要他顶替。”</p><p> “那个厨师在四层的解剖室工作？”仲翰如猜到苗头了。</p><p> 茆七点头，“每一层的食物会被集中运送到三层，集中烹饪。”</p><p> 仲翰如说：“所以三层能开灯。”</p><p> “不止能开灯，，服务，这些字眼，听起来就高级，至少空间设计不会像是其他楼层那样的鸽子笼房间，更可能是那一层没有病患。”茆七将自己的猜测说给他听。</p><p> 符合成文武所言的“决策层”，仲翰如也认为三层应该装裹更像精品，而不是豢养食物的杂乱场所。</p><p> 仲翰如：“你觉得厨师的尸体在这？”</p><p> “我猜测是的，如果不在，那也刚好剔除这个可能，转而从病患入手。”说干就干，茆七来到一号冷冻屉位置。</p><p> 55个冷冻屉，要赶在护士查房前看完，仲翰如上手抠住隐形把手，“开始吧。”</p><p> 哗啦一下拉开，茆七朝里看了一眼，裸身缺陷的尸体，像病患。</p><p> 仲翰如朝前按照排位拉冷</p> ', ' ')('\n <p>冻屉，茆七跟在后头一个个看。</p><p> 连着十八具，大同小异，每一具都要上下看个仔细，太废时间。</p><p> 茆七突然停下了，仲翰如回头问：“怎么了？累了就歇会。”</p><p> 茆七说不是。</p><p> 仲翰如又问：“有发现？”</p><p> 茆七还是摇头，“继续吧。”</p><p> 想不出更好的方法，只能继续用这种笨方式。</p><p> 又连开二十三具，还是大同小异的尸体，茆七不禁怀疑，思路错了吗？</p><p> 在仲翰如拉开48号冷冻屉时，他喊了声：“阿七，在这。”</p><p> 茆七原本蹲着查看47号，闻言精神抖擞起来，“找到了？”</p><p> “你看看。”仲翰如伸手拉她起身。</p><p> 上层的屉高一些，茆七站直抬脖子瞧里一眼，看见身着完装的48号，不同于其他尸体。</p><p> 仲翰如：“会是他吗？”</p><p> 病患进解剖室的流程是拖去清理室，脱衣冲洗干净，解剖后放冷冻。这具尸体穿着完整，是特例。</p><p> 至于是不是要找的厨师，茆七指挥仲翰如，“厨师常年握刀，右手虎口有一层厚茧，你看有没有。”</p><p> 仲翰如就着48号袖子，提起其右手，凑近看了下，“确实有。”</p><p> 茆七想，总算找到了。出神的当口，又听仲翰如出声，“这具尸身，腹部有个挺深的刀口，但没被解剖。”</p><p> 常用部位还在，茆七很难不往一方面想：是没有食用价值吗？她让仲翰如将冷冻屉完全拉出，自己检查个仔细。</p><p> 48号穿着短袖衬衣，中间排扣被仲翰如解开了，茆七看到除去腹部的伤口，他的上身完整。</p><p> 仲翰如个高，看得更广，茆七问他，“48号双腿完整吗？”</p><p> “在。”</p><p> “腰后脑后呢？”</p><p> “我都检查过，还在。”</p><p> 48号不像病患，会被取掉有用部位，茆七联想到冯免灾将她摁在解剖台时的话语，48号也许是冯免灾口中的那种不合格的食物原材，才得以保留原身。</p><p> “嗯。”茆七心里有数了，她伸手进冷冻屉，去摸48号的口袋。</p><p> ≈lt;a href=&ot;&ot; title=&ot;陈加皮&ot;tart=&ot;_bnk&ot;≈gt;陈加皮</p>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