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\n <p> 之前江宁从附近一家中介，查到姜馨和罗呈呈的租房合约，上面显示签约日期最早是在一年前，姜馨早于罗呈呈三个月先搬进的常华小区。姜馨住了半年才搬走，罗呈呈则住了五个月，这期间有三个月的重叠时间。</p><p> 江宁走访过姜馨和罗呈呈的房东、邻居，包括小区保安，都没有获取到有用讯息。而这边沿街店铺因为邻近批发大市场，生意并不好，倒闭一波又有一波接手。因为租住时间都是在一年前，各种因素导致监控记录也早被清除了。</p><p> 只有这家售卖所谓物料的店，开了三年了。如果里面有监控，记录又恰好保存下来，那就有可能找到姜馨和罗呈呈认识的依据。</p><p> 江宁礼貌地回：“不用了，谢谢。”</p><p> 莉莉许伸长手臂，将烟灰抖到大马路上，身子一侧，说：“又见面了，我看你对我的娃挺感兴趣，要不进来瞧瞧呗？”</p><p> “也行。”</p><p> 江宁迈步进去，莉莉许扔掉香烟，紧随其后。</p><p> 进店，江宁的目光先被柜台边上正在吃食的三花猫吸引，猫的皮色少有的漂亮，食物也是少有的血腥——不知是什么动物的内脏，隐隐飘出腥气。</p><p> 江宁眉头不由一皱，忽然发觉莉莉许正在看着他，他硬着头皮称赞：“你的猫真漂亮。”</p><p> 莉莉许笑道：“大家都这么说，我的夕夕确实漂亮。”</p><p> 江宁礼貌回笑，将视线移到娃娃上。娃娃更是美丽，五官肖似人脸般精致，看久了会产生恐怖谷效应。他只略略打量。</p><p> “前几次路过你的店，没见你摆出这几个娃娃。”</p><p> 莉莉许说：“我不常让她们露脸，都养在家里呢。”</p><p> “养？”拟人词，江宁听着微感不适。</p><p> “嗯，她们都是我的宝贝女儿，我养的娃。”莉莉许笑言。</p><p> 莉莉许低头抚摸娃娃的发丝，江宁从她眼中看出了慈爱。</p><p> 果真是养娃，江宁不太能接受，但也秉持尊重，“她们被你养得很漂亮。”</p><p> 莉莉许扬起嘴角，自豪地说：“谢谢。”</p><p> 由于职业习惯，江宁每到一个地方，都会下意识去分析：他环视店内摆设，这些物品看似杂乱，但从大类上看又摆放有序。就像莉莉许，给人的第一眼印象是酷、冷，但会对娃娃流露出慈爱的情感。</p><p> 这家店，没有安装监控。</p><p> “我之前听你提过，你以前也是从事手作方面的工作？”江宁问。</p><p> “是呀，我以前的职业是手作娘。”莉莉许回道。</p><p> “是和茆七一样的职业吗？”</p><p> 莉莉许未回话，江宁转脸看她，她对自己一笑，说“是的”。</p><p> “那次我在你店里碰见茆七，她是来买作娃的材料？”江宁继续闲聊。</p><p> “嗯，因为之前售卖给她的色粉受潮，我让她过来重新补给她。”</p><p> 江宁又问：“上次是什么时候？”</p><p> “我对那天记得很清楚，小区来了消防员，那天是……6月8号。”莉莉许说完，突然喊了声“警察先生”。</p><p> 她意味不明的表情，“你们在外都这么盘问小市民的吗？”</p><p> “没啊！”江宁一哂，“就聊聊。”</p><p> 莉莉许掩着嘴笑，眼神暧昧，“你不会是……喜欢茆七吧。”</p><p> 江宁耸耸肩，为了能够顺利套取消息，他不承认也不否认。</p><p> 聊了有一会了，莉莉许到煮茶壶里倒了杯花茶给江宁，“那次她说在忙，也不知道忙完没有。”</p><p> “忙什么？”</p><p> “忙着做大娃，忙着去西北啊，城市的西北方。”莉莉许将那天茆七说的话重述一遍。</p><p> 西北方？江宁隐隐有些预感，“她去西北做什么？”</p><p> 莉莉许说： “谁知道呢？你们不是有联络方式，你问问她，忙完了再约呗。”</p><p> 江宁笑而不言。</p><p> 这时有两名顾客进店。</p><p> “我跟你说，这家的色粉很显色，特别是腮红，抹在娃的脸颊眼缘和膝关节，跟天然血气足似的，别提多惹人怜爱。”</p><p> “是么？我也买点。”</p><p> 莉莉许招呼客人。</p><p> 江宁见状放下茶杯，道别。</p><p> ……</p><p> 回到车上，江宁看时间，将近十点了。</p><p> 江宁操作车载导航输入西北方向，跳出一条路线，直指糖蔗产区的郊区。他盯着屏幕半晌，又在自己的手机地图软件里输入西北方向，还是指向郊区。</p><p> 江宁三次碰见茆七的郊区，罗呈呈抛尸地的郊区。</p><p> 手机突然响了，江宁戴上蓝牙耳机接通，“喂……提审手续批下来了吗？”</p><p> 是老许，江宁启动车子，说：“你在局里等我，我现在去载你，我们去一趟看守所。”</p><p> 名盛花园杀人分尸案还在检察院审查阶段，姜馨就暂时关押在看守所。</p><p> 老许捏着提审证明，跟江宁顺利进入审讯室——隔着一扇铁窗，姜馨在里，他们在外。</p><p> 江宁开门见</p> ', ' ')('\n <p>山，“姜馨，你是怎么找上茆七制作假肢体的？”</p><p> “我之前说过了，因为她的手艺在圈子里有名。”姜馨戴着手铐，坐在三米之外，语气听起来平静极了。</p><p> 江宁又问：“你养娃吗？”</p><p> “我还没结婚。”</p><p> 江宁直视姜馨的眼睛，说：“养娃是购买人形娃的一个说法，你不关注手作圈，怎么知道她有名？”</p><p> “我……”姜馨顿了顿，似乎在回想什么。</p><p> 江宁观察她面部的细微表情，她表现松弛，无惊慌，肢体无小动作。这个暂停，仿佛只是纯粹地在回忆。</p><p> 姜馨再次开口：“不关注手作圈，不了解小众名词，这又能代表什么？我承认了犯罪事实，现在是未决犯身份，没必要隐瞒。”</p><p> 也许清楚自己的判决，姜馨讲到最后语气有些激动。</p><p> 江宁缓道，“我今天来只是问几个问题。”</p><p> 姜馨扯扯嘴角，恢复无谓的神态，“我知道的，都会配合。”</p><p> 从进入看守所，老许这眉头一直跳，跳得他心慌不安。他们的位置距离姜馨有三米远，江宁的语调不疾不徐，老许觉得构不成压迫，还是得看他这个老刑警的气势。</p><p> 老许刚想接手审讯，江宁又发声了。</p><p> “那我再换个问题，你曾在常华小区租住过吗？”</p><p> “是。”</p><p> “你认识住在3幢502的罗呈呈吗？”</p><p> “我不认识。”</p><p> “你住在常华小区时，经常出入哪些地方？”</p><p> ……</p><p> 出了审讯室，江宁和老许去见同在看守所的罗呈呈。</p><p> 这一通下来，已经中午了。</p><p> 他们在看守所边上找了个饭馆吃粉。</p><p> 粉很寡淡，可以说难吃，老许心想这店怎么还能开下去。不过细琢磨，能到这边吃饭的人基本上也不在意食物的味道了。</p><p> “现在姜馨和罗呈呈的口供都表明，她们互相不认识，你也在常华小区走访过，没有获得她们认识的证据。法医鉴定金成小区垃圾里的刻刀，并不是作案工具。依我看，两起杀人分尸案应当作为独立的案件办理。”老许说道。</p><p> “姜馨家里，罗呈呈家里，都有用以冷冻尸体的大冰柜。”江宁的回答着实跳脱。</p><p> ≈lt;a href=&ot;&ot; title=&ot;陈加皮&ot;tart=&ot;_bnk&ot;≈gt;陈加皮</p>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