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妙旋示意她看大堂来往的打扮开放的外国女人,个个前凸后翘十分性感,祝清翡看了两眼即收回,“怎么,你想要入乡随俗啊?”<br/> 姚妙旋挑眉,“那倒不是,就是咱们来都来了......”她过来挽起她手,“清翡姐,你乖乖女做了那么久就不想改变一下?”<br/> 姚妙旋比她小三岁,之前在首都时俩人慢慢熟悉,私交不错,祝清翡说:“我不太适合那么奔放的风格。”<br/> “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自己不合适?我用我青春期叛逆眼光看,清翡姐你要是换套衣服换个妆绝对能成为人群焦点。”<br/> 祝清翡五官立体,面容大气,其实很适合浓颜,但可能性格原因,穿衣打扮偏邻家女孩。<br/> 姚妙旋打趣:“是不是褚总不让啊,那褚总也太小气了吧?”<br/> 祝清翡一笑:“没有的事。”<br/> 正好大家都下来,俩人交谈中止,去订好的餐厅。<br/> 十七个人,几乎包下整间餐厅,凌耀治放话让放开吃,吃完再去玩,姚妙旋举起手:“凌总,明天不上班吗?”<br/> “不上,大家可以去附近走走。”<br/> 众人欢呼,凌耀治补充:“不过后天开始上班就别想着玩了,我们这次责任重大,完不成目标不能回去啊。”<br/> 到这边不是为了旅游,来之前早做好心理准备,大家一点不把这个“威胁”放在心上,只为明天的假期开心。<br/> 吃完饭,负责对接的当地人带他们去了一个party,说今晚正好是一个什么节,具体祝清翡也没听懂。<br/> 本来还担心语言不通又是陌生东方面孔会融入不进去,可到之后发现多想了,是个大型party,像是露天酒吧,中央空旷小花园上人们跟随音乐起舞,欢笑声不断,根本没人注意他们。<br/> 几个年轻点的男孩女孩一对视,纷纷加入人群中。<br/> 姚妙旋推她,“走,咱们也去。”<br/> 祝清翡犹豫:“不了吧。”<br/> 不是没去过酒吧,但还真一次没跳过舞,这对她来说是个不小挑战。<br/> 祝清翡望向舞池中央舞动的身体,这里好像不再有性别之分,不管男人还是女人都只享受身体的律动,感受快乐。<br/> 凌耀治也在旁边说:“去呗,你们年轻人现在不动等到我们这个年纪想动都动不了。”<br/> 祝清翡还停在原地。<br/> 凌耀治笑:“放心,不告诉褚奇。”<br/> “......”<br/> 祝清翡不知该说什么,这怎么又关褚奇的事?凌耀治这么想,先前姚妙旋也那么说,好像她做的所有决定都因为褚奇,即便他不在身边。<br/> 她只是有点害怕,但这份害怕绝对不是因为害怕他不同意。<br/> 祝清翡心里的犹豫被什么冲破,她朝姚妙旋说,“走。”<br/> 俩人来到人群中,音乐声震耳。<br/> 姚妙旋大声说:“清翡姐,我看大家都是随便跳,咱们也随便来就好了,怎么开心怎么跳。”<br/> 她也扬声应:“嗯。”<br/> 没有那么难,祝清翡放松身体,跟着节奏一点点晃动,也学着周围人动作加大幅度。<br/> 渐渐感受到一点快乐。<br/> 怎么形容呢……是突破自己的快乐,是掌控自己的快乐,是逐渐树立自信的快乐。<br/> 有服务员端着香槟穿梭其中,最后在她面前停下。<br/> 祝清翡指指自己:“me?”<br/> “yes,beautiful lady。”<br/> 她不常喝酒,也不喜欢喝酒,但眼下只迟疑两秒,端起香槟,“thank you。”<br/> 她抬起酒杯抿了口,香槟入口带着细微的果味和花香,口感细腻,祝清翡十分惊喜。<br/> 姚妙旋也说:“哇,好好喝,我都怀疑我以前在国内是不是喝的假香槟了。”<br/> 她也觉得好喝,像小孩子偷尝饮料一样又抿几口。<br/> 音乐变换,鼓点好似更加强烈,身边人欢呼,随后开启新一轮舞蹈。<br/> 祝清翡跟着大家一起,手里还举着酒杯。<br/> 姚妙旋看着旁边逐渐投入的人,心思一起,喊她:“清翡姐。”<br/> “嗯?”女人回头,眼里彷佛已有醉意,朦朦胧胧娇艳不已。<br/> 姚妙旋招了招走一圈转回来的服务员,把俩人的酒杯放好,然后直接动手脱下她身上外套,“你别穿这个了,热不热啊。”<br/> 祝清翡里面只穿一件打底小吊带,这会惊呼:“妙旋!”<br/> “没事,你看大家不都这么穿?又不冷。”<br/> 氛围热烈,确实不冷,但......行吧,来都来了。<br/> 她不能总跟以前一样。<br/> 脱下衣服,祝清翡重新拿过一瓶新的香槟。<br/> 姚妙旋在耳边喊:“开心吗?”<br/> “开心!”<br/> 音乐再次变换,节奏分明,胆子越来越大的祝清翡慢慢适应。<br/> 没过一会,身边再次来了人,是个白人,看起来二十出头,一米八几,一双蓝眼睛深邃漂亮,眼神直接而热烈:“may i have the next dance?”<br/> 祝清翡愣了。<br/> 怔怔扭头看姚妙旋,姚妙旋抿唇偷笑,在她耳边“哇哦”一声,然后直接替她做决定,推了推她往前,“of course。”<br/> 祝清翡没站稳,一把扎进男人怀里,对方十分绅士地扶住她手腕,说了句小心。<br/> 事情不知怎么发生的,等清醒过来人已经被牵着往更中心走去。<br/> ......<br/> 不远处凌耀治看着这一幕,立即拿过手机给褚奇发消息:【褚总,你完了。】<br/> 南安那边是中午,褚奇回了个问号。<br/> 凌耀治不知道他们发生什么,只以为是祝清翡为了事业才不跟他结婚,这会心情非常不错,调侃说:【我可算明白你当年为什么会被甩。】<br/> 一万多公里外的国内,某人脸黑得不行。<br/> 褚奇:【你帮我看着点。】<br/> 凌耀治:【看着你老婆啊?】<br/> 褚奇:【看着外面那些男人。】<br/> 凌耀治瞥向舞池中央依然惊慌得手足无措的女人,嘴角露着笑:【可能看不住。】<br/> 光年大厦22楼办公室,陈橘白催:“还有没有事,没事我走了。”<br/> 褚奇疑惑:“这大中午的你去哪?下午不上班?”<br/> 陈橘白瞥一眼人,故意说:“不上,回家看老婆孩子。”<br/> 凌耀治不清楚内情,但陈橘白知道,这俩人之前准备结婚却又临时喊停,外人以为是因为祝清翡的工作,可他天天跟褚奇待一块,是个人都看得出他的变化,每天一闲下来就唉声叹气,妥妥失恋模样。<br/> 到底不忍心打击,陈橘白靠近去,瞄了眼屏幕上信息,说:“清翡不是那种人。”<br/> 褚奇按灭手机,声音低低:“我知道。”<br/> 陈橘白:“我不太懂,我老婆没和我发生过什么大矛盾,你自己安慰安慰自己。”<br/> “......”褚奇给他一个大白眼,“陈橘白你搁这跟我炫耀呢?”<br/> “实话。”男人神情得意。<br/> 褚奇真不想看他这副嘴脸,但没走,看一眼外面蓝天,再转回来,语气带着点落寞,“我挺对不起她的。”<br/> “第一次谈恋爱时不懂,没有照顾好对方,和她在一起之后想用尽全力对她好,可好像用力过猛忽略了她的感受。”褚奇轻叹一声,“那天是她第一次跟我表达她的心情,我那时候才意识到,在一起三年,她也许自己一个人吞下许多委屈。”<br/> 旁边陈橘白想起多年前在深城他分手找自己喝酒,那时候人是难过的甚至气愤的,但眼里没有如今的复杂情绪,此刻的褚奇更多的是后悔、内疚和心疼。<br/> 陈橘白收起原先逗笑的心情,站他身边。<br/> “她说她运气好,我才运气好呢,我何德何能能拥有这么好的人。”<br/> 褚奇越想这三年相处的每一个细节,越觉得自己不是人。<br/> 他工作忙,她从不会主动打扰,晚上在家加班也是,就安安静静陪在旁边,每一次应酬结束到家总能看见她醒着,一边照顾一边心疼说让他不要喝那么多酒。<br/> 她好像从来不会说不,对他的安排或者礼物总是格外开心与惊喜地接受。<br/> 就算积攒了那么多不开心,最后也只是温温柔柔地跟他说清楚,没有哭没有闹也没跟他分手,然后选择自己离开。<br/> 真不是人啊。<br/> 陈橘白拍拍他肩膀,放下声音安慰:“清翡很爱你。”<br/> 低着头的男人眼眶瞬间红了。<br/> 他艰难说:“有那么一两回我甚至想,分手会不会更好,她也许会找到一个更懂得爱她的人,可我又舍不得,一想到她要跟别的男人拥抱亲吻,我心脏都疼得停止跳动。”<br/> “分手才是对她的最大伤害。”陈橘白:“既然知道自己的不足,你改就是了。”<br/> “我知道。”<br/> 不分手,分不了。<br/> 就算她要分,天涯海角他也得把人追回来。<br/> 陈橘白:“好了没?我真得回家了,我老婆这两天腰疼,我得回去给一一换尿布。”<br/> “......”三秒,褚奇吐出一个字,“滚!”<br/> ......<br/> 中午吃完饭,褚奇估摸着那边应当是快要睡觉的点,给她打电话。<br/> 打了第一个没人接,第二个响铃快结束时才接通。<br/> “老婆?”<br/> 但对面是个清朗男声:“hello?”<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