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来想说“恨”，但这个字眼好像有点重，她换了措辞，“你现在还介意当年的事吗？”<br/> 褚奇再一次沉默，半分钟后把她转过来，看着她的眼睛说：“不知道，可能不介意了，但不是因为她，是因为你，如果没有那时候的事，我们也许没有这个缘分。”<br/> 祝清翡轻轻抿唇，“油嘴滑舌。”<br/> “真心话。”<br/> 祝清翡靠进他怀里，小声说：“我没事。”<br/> “还想知道什么？”<br/> “很多，但现在好困，你后面几天再跟我慢慢讲吧。”<br/> “好。”褚奇拍着她的背哄，“晚安。”<br/> ......<br/> 第二天除夕，褚爸爸褚妈妈做了满满一桌菜，吃饭时不断往祝清翡碗里夹，盛情难却，她吃到最后肚子已经十二分饱。<br/> 吃完饭祝清翡停在洗碗这个问题上，略一犹豫，她走进厨房：“阿姨，我帮你洗吧。”<br/> 褚妈妈笑：“咱们家不讲究那些，去和奇奇玩，让他带你出去。”<br/> 祝清翡就又出门了，客厅里褚奇好整以暇看她，“想在我妈跟前做好儿媳啊？”<br/> 小房子厨房客厅就几米远，她连忙跑过去捂住他嘴，“你别乱说！”<br/> 男人揽着人坐近，笑容愉悦，“不洗碗也是好儿媳。”<br/> “你闭嘴啊！”<br/> 褚奇挠挠她腰窝，“想不想出去玩。”<br/> 祝清翡和他对视几秒，轻轻点头，“想。”<br/> “走，换鞋。”<br/> 他牵着她起来，路过厨房时喊，“妈我带您儿媳出去了。”<br/> 祝清翡：“.....”<br/> 褚妈妈回头，“行，注意安全。”<br/> 小城市更有年味。<br/> 家家户户布置得喜庆，小区也到处是红灯笼，天气也好，吃过晚饭的人们都出门溜达，大人小孩老人，一家齐全。<br/> 褚奇带她来到一个车棚，然后骑出一辆小电驴，冲她挑眉，“坐过吗？”<br/> 祝清翡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，她家虽然没有但不代表她没见过小电车，她好笑：“你当我什么人？”<br/> “千金大小姐，乖乖女，一看就不食人间烟火。”<br/> 祝清翡被他逗笑，睇了眼。<br/> 褚奇拍拍后座，“上来。”<br/> 她穿的裙子，只能横坐在后面，褚奇把她手拉到腰上，“抱稳了，别摔坏我们家大小姐。”<br/> 祝清翡也怕掉下去，双手紧紧抱着。<br/> “好了没？”<br/> “好了。”<br/> “出发！”<br/> 车子启动，祝清翡下意识靠着惯性往前冲，贴他更紧。<br/> 她索性不动了，靠在他背上。<br/> 不是第一次坐电瓶车后座，但是是第一次坐男朋友的电瓶车后座，感觉新奇。<br/> 天气升温，舒适惬意的晚风拂动，吹起她额间碎发。<br/> 小城年三十的夜晚，一切那么美好。<br/> 祝清翡唇角带笑，“我们去哪啊？”<br/> “什么？”<br/> 她扬起声：“我说，我们去哪？”<br/> 褚奇：“到了你就知道了。”<br/> 他骑着车，穿街走巷，不知哪里在放烟花，看不见，但耳边声响阵阵，并且越来越近。<br/> 直到穿出巷子来到空阔地，天空中烟花瞬间夺目，小朋友手上的小烟花同样灿烂。<br/> 南安七八年前开始禁放烟花，烟花是定格在脑海的童年记忆，眼下绚丽一幕令人欣喜。<br/> 他停好车子，祝清翡跳下来，“好漂亮啊。”<br/> “我们自己放。”<br/> 这是个靠近河边的沿河大广场，应当是被允许的放烟花场所，人非常非常多，周边都是卖烟花的商户。<br/> 他们来到其中一家，褚奇问：“想放什么？”<br/> 祝清翡还停留在惊讶中，“我不懂......”也确实不懂。<br/> 褚奇用当地方言跟老板交流，没一会提上一小袋小烟花，再过来牵她手，“走吧。”<br/> “你买的什么？”<br/> “仙女棒，铁树银花，还有个大的，老板等会送。”<br/> 俩人穿过人群找到一个空旷地方，他拿出一个放在地上，“敢点吗？”<br/> 祝清翡急忙摇头，“不敢。”<br/> 他笑一声，直接点燃引线。<br/> 没一会，“铁树银花”这个词得到验证，祝清翡被绚烂烟火吓得后退一步，随后双眸惊喜，“好漂亮！”<br/> 褚奇站到她身边。<br/> 她看烟花，他看她。<br/> 女人笑颜比烟花更加光彩明亮。<br/> 褚奇心动，揽过人，“好看吗？”<br/> 祝清翡回眸，眼里熠熠生辉，“好看！”<br/> 他低头亲了亲，“还有。”<br/> 一分多钟放完，他哄：“自己放一个？”<br/> 祝清翡也有点跃跃欲试，但是......“我有点怕。”<br/> “没关系，我在旁边。”<br/> 他把打火机给她，立好烟花，再把引线多扯出来点，“好了，来吧。”<br/> 祝清翡看他两眼，鼓起勇气靠近，她按下打火机，小心翼翼靠近引线。<br/> 第一回太害怕没成功就退开，在他鼓励下尝试第二次，引线点燃，祝清翡一秒往后弹，弹进他怀里。<br/> 男人拥着人，宠溺笑：“胆小鬼。”<br/> 祝清翡没好气，“很可怕好不好……”<br/> 她可算明白他妈为什么出门前要嘱咐一句注意安全，真的很可怕啊，要是跑得不及时，烟花射到脸上怎么办。<br/> 不过看着盛开的烟火，心底还是有点小开心。<br/> 这是她自己点的呢。<br/> 本来想录个视频，但手机里的烟花远没有眼睛记录的那样漂亮，祝清翡放弃。<br/> 又一个放完，她兴奋回头，“还有吗？”<br/> “就买了两个，还有一扎仙女棒。”<br/> “那放仙女棒。”<br/> 褚奇去拿放在地上的袋子，这么一个空隙，有人喊：“哥！”<br/> 祝清翡以为是旁边人说话，转眼一看才看见有人朝他们走来。<br/> 时洁和一个二十三四的女孩。<br/> 褚奇站直，应下这声哥，“你们也在？”<br/> 褚悦似乎才看见她，笑意僵了僵，一两秒再次笑：“是嫂子吧？”<br/> 祝清翡想这个可能是他准备结婚的堂妹妹，回以微笑，“你好。”<br/> “你好你好，听时洁姐说我哥带女朋友回来我还不信呢，没想到是真的。”<br/> 褚悦看起来很热情，倒是旁边时洁一直不说话。<br/> 褚悦看向褚奇，“哥你们放什么呢？”<br/> 褚奇声音淡淡：“快放完了。”<br/> “行吧。”褚悦笑，“那我们不打扰你们。”<br/> 她往前走一步，又回头，“嫂子你待多久，我过几天结婚你在不？”<br/> 祝清翡：“应该在。”<br/> “好嘞，那到时候和我哥一起来。”<br/> “嗯。”<br/> 俩人离开。<br/> 祝清翡心思再回神时褚奇已经在和先前烟花店老板交流，还是用的她听不懂的方言，几句后老板也走了。<br/> 褚奇抱过人，在她耳边说，“他们准备好了，我们先不放仙女棒。”<br/> “嗯。”<br/> 很快，河对岸一枚烟花升腾，一直升到最高点，震耳声响后绽放。<br/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