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 然而现在她竟然出来了，他却话里话外好像都是赶人的意思。<br />\n 好像想让她在里面待着一样。<br />\n 程嘉也说完那句后，就闭上了嘴，微低了低睫，有些许的懊恼似的。<br />\n 但陈绵绵没在意。<br />\n 也没空注意他的那些情绪。<br />\n 她只是从包里摸出个东西，摊平掌心，伸手往前，越过他的那句话，轻飘飘地道。<br />\n “还给你。”<br />\n 程嘉也一顿。<br />\n 垂下的眼睫还没来得及落到底，些许懊恼的情绪还没散去，就那么倏然地停在那里。<br />\n 黑色的盒子安静地躺在她掌心里。<br />\n 赫然是他除夕夜那天，塞进她外套包里的礼物。<br />\n 那条两年前就应该属于她的项链。<br />\n 程嘉也盯着她掌心里的东西，好半晌，倏然弯起一个有些自嘲的笑意。<br />\n 方才有那么一瞬间，他还以为，她现在不避着他了，是不是有这个东西一点点的功劳。<br />\n 这个已经过期的礼物，是不是可以成为他从前一些真心的证据。<br />\n 现在看来，好像错了。<br />\n 陈绵绵并不管他是怎么想的。<br />\n 她只是站在他面前，神色平静，姿态明确，伸出的手又往前递了一点，安静开口。<br />\n “我担待不起。”<br />\n 第40章 窗台漏水4<br />\n 声音很轻，但却足够伤人。<br />\n 那句话轻飘飘地落在两个人中间，一时寂静无声。<br />\n 好半晌，程嘉也才抬头，看着她。<br />\n “送给你了，就是你的。”<br />\n 他声音很平，神情很淡，但也很固执，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，丝毫没有要伸手的意思。<br />\n 陈绵绵很轻地呼出一口气，倦怠于跟他来回周旋，视线移向路边，没再看他。<br />\n “所以现在是我的东西，我怎么处置都可以，是吗？”<br />\n 程嘉也顿了一秒，然后低低嗯了一声。<br />\n “行。”陈绵绵点头，没再说话，反手把盒子装进外套口袋里，没再说话。<br />\n 两个人站在街边，沉默一阵。<br />\n 陈绵绵是无话可说，盯着马路对面的小狗发呆，不知道程嘉也是为什么。<br />\n 正当她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，准备把许意眠的包递给他时，他倏然开了口。<br />\n 仿佛方才盯着她侧脸看的时候，都是在斟酌语句一般。<br />\n “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，”程嘉也说，“由什么契机认识，又为什么在一起吃饭。”<br />\n “但我想说的是……”他停顿了片刻，复又继续道，“我今天找她，只是为了帮奶奶拿东西。没有什么别的意思。”<br />\n 陈绵绵一顿。<br />\n ……这是在，解释他和许意眠的关系？<br />\n 莫名其妙。<br />\n 她偏头，看了他一眼，正对上他的视线。<br />\n 程嘉也看着她，不偏不倚，继续道，“从前想跟你讲，但好像总是没有机会。又或是我太迟钝，总以为是我的行为伤害了你，没考虑过其他原因。”<br />\n “后来看到你跟别的男生在一起，回去想的时候，才觉得，可能你在意的东西是这个。”<br />\n 陈绵绵刚想开口打断他，反而被程嘉也抢了先，“你不用急着否认，也不用给什么反应，听着就好了。”<br />\n 他低睫笑了一下，似乎是可以预料到陈绵绵开口的“可是我现在并不在意任何东西”，或者“我不关心”，诸如此类的言语，所以就提前截住她的话头，让那些刺耳的话停在喉咙里。<br />\n 陈绵绵停了几秒，张开的嘴又缓缓闭上，移开视线，继续看着马路对面，几乎没什么情绪。<br />\n 程嘉也呼出一口气，低声道，“这个项链……”<br />\n “它并不只有一个礼物的意义。”<br />\n “其实它对我而言，很重要。”<br />\n 陈绵绵盯着对面在原地打转的流浪小狗，没说话。<br />\n 但话语总是无可避免地落进她耳朵里。<br />\n 程嘉也声音很低，说得似乎有些艰难，关于这条项链的后续，三番五次欲言又止，气音在耳边回荡。<br />\n 停了好几秒之后，他似乎放弃了，另起了一个新的话头。<br />\n “……总之，关于你之前介意的事情，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。”<br />\n 空气都仿佛都随着他的话语停顿，停滞了两秒。<br />\n 远处有女生蹲下来，给流浪小狗喂火腿肠，陈绵绵远远看着，好像很专注，又好像在神游。<br />\n 心脏在话语的间隙里悬停一瞬。<br />\n 然后程嘉也开口。<br />\n “我不喜欢许……”<br />\n “——叮铃铃。”<br />\n 门上黏住的圣诞铃忽响，清脆急促，打断了他后半句话。<br />\n 与此同时一同而来的，还有玻璃门被推开，身后人的声音。<br />\n “我来啦我来啦。”许意眠走出来，没注意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般，语气轻快而活泼，快步上前，弯身接过陈绵绵手里的包。<br />\n “不好意思呀，让你等久了。”<br />\n 陈绵绵还怔愣着，耳边回荡着方才那半句未完的话语，好几秒后，才反应过来，松开握住她包带的手，抿唇移开视线。<br />\n “……没事。”<br />\n “你真好，嘿嘿。”许意眠对她笑了一下，把包背好，转头，疑惑道，“嗯？”<br />\n “你怎么还在这儿？”<br />\n 程嘉也呼出一口气，没说话。<br />\n 陈绵绵依旧盯着马路对面的女孩，看她弯腰给小狗喂火腿肠，但余光里也能看见许意眠目光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来回，片刻后，缓慢张嘴。', '。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