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“我在那里的第一个圣诞节，送我去医院的人，是你吗？”<br />\n“嗯。”<br />\n孟此霄垂下眼睑，蓦地轻笑了下：“当时弗林太太说是她丈夫的时候，我还纳闷，对方什么时候穿过那么考究的衣服了。”<br />\n金属扣和大衣的质感都非同一般，甚至气息都过于熟悉。<br />\n“我还以为是我太想你，意识不清出现了幻觉。”<br />\n听到对方的喃喃低语，程蔚朝愣了下，孟此霄鲜少直接用语言直白表达情感，更何况是那空白五年间的。<br />\n那是对方感情延续的证明，他们都是骄傲的人，不轻易展露。<br />\n孟此霄已经继续问道：“礼物呢？”<br />\n程蔚朝有些心虚，耷拉着脑袋：“每年圣诞节和生日的两份礼物，其中有一份是我的。”<br />\n“我该怀疑的，怎么会送两份呢。”孟此霄想到对门女孩子同样的两份礼物，“你的心眼子都长在了这个上面吗？”<br />\n孟此霄鼻尖有些泛酸：“云朵雕塑、香水、竹简刻字书信……”<br />\n他细细数了10样东西出来。<br />\n“这10个是你送的吗？”<br />\n孟此霄这5年来，共收到20份礼物，<br />\n程蔚朝没想到，对方居然全部说出了他送的那10份。<br />\n“不都是和弗林家的礼物一起送的吗？你怎么认出来的？”<br />\n“因为会格外喜欢，而且总有很特别的含义。”<br />\n比如有一个造型精致的手工水晶奖杯，当时恰好是他和蒋氏合作取得巨大成功的时候。<br />\n自此，他的人生开始走向上坡路。<br />\n可他其实很累，他累了好久好久。<br />\n然后回到家，就收到了这份被层层包装的快递，奖杯上面篆刻着“awesome”。<br />\n弗林太太说：“是因为想跟你说一句，真了不起。”<br />\n孟此霄掀起眼睑看向他，又怕自己忍不住眸子里过多的情绪，再次垂下：“是你告诉弗林太太那些寓意的吗？”<br />\n程蔚朝点点头。<br />\n孟此霄觉得自己眼眶有些泛热。<br />\n那句“真了不起”原来是程蔚朝跟他说的。<br />\n这句话很长一段时间都给他带来了力量和支撑。<br />\n他突然想到，这些大多都是手工制品，弗林太太每次跟他说的时候，说的都是：“这是亲手做的。”<br />\n却从来没有带过主语，是谁亲手做的？<br />\n见面前的人一直垂着脑袋不说话，孟此霄晃了晃他的手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“程蔚朝，抬起头。”<br />\n对方听话的抬起脑袋看着他，眸子里面带着明显的不安。<br />\n“你在慌什么？”<br />\n“我骗了你。”他无措地解释，“但我没有视奸和掌控你的生活，也从来没有让弗林太太向我报备你的情况，除了每年送礼物的时候，我没有插手过其他事。”<br />\n“圣诞节那次是因为我要把礼物送过去，那时候恰好在那里。”<br />\n“你病得太严重，弗林太太很担心，才打电话给了我。”<br />\n“弗林夫妻很喜欢你，他们对你的感情是真的，不是因为我才假装对你好。”<br />\n“后来他们甚至不要我补付多的那部分房租，心甘情愿的以低价租给你。”<br />\n“是真的。”见人没有说话，程蔚朝怕他不相信，委屈反复道，“和我没有关系，他们是真的喜欢你……”<br />\n声音戛然而止，空气陡然安静下来。<br />\n程蔚朝被扶着侧颈仰头，一个柔软的吻落在了唇上。<br />\n他猛地睁大了眼睛，看着近在咫尺的人，对方阖着眸子，漆黑的睫毛濡湿。<br />\n程蔚朝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自己脸上有些热，是对方眼睛里滴落下来的泪珠。<br />\n孟此霄单膝跪在他身侧的沙发上，在亲他。<br />\n一个不含任何情欲意味的吻，也不同于第一次在酒店里那般像斗争。<br />\n是温柔又缱绻的。<br />\n孟此霄以为，任何能给出这样一份爱的人，都应该会为此感到骄傲。<br />\n可程蔚朝居然在担心这些问题。<br />\n担心他会伤心自己收到的关切是假。<br />\n担心他会觉得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来自楚门世界的安排。<br />\n怎么会这么想呢？<br />\n以心换心，弗林夫妻对他如何，他不可能感受不到。<br />\n尽管其中很多彻底击中他的点都是来自程蔚朝，但这并不影响他们同样抱着真心待他。<br />\n那些善意不会因为程蔚朝的加入就被否定。<br />\n程蔚朝的这些想法让他心底彻底塌陷。<br />\n不知道什么时候，对方已经揽住了他的后腰。<br />\n他跨坐在了程蔚朝的腿上，两人挤在一个并不宽大的单人沙发里。<br />\n孟此霄膝盖撑在他身侧的沙发上，微微支起身子，拉开了一点距离，又被对方追着啄吻上来。<br />\n直到最后，两人的呼吸都不再稳。<br />\n孟此霄的手还放在他的颈侧，感受着跳动愈发明显的动脉和他的体温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孟此霄低声道：“我都知道的。”<br />\n知道自己是被真心对待的，不管是程蔚朝还是其他人。<br />\n知道自己是个幸运的人，不是因为他的安排。<br />\n——这些都是程蔚朝想让他认可的事。<br />\n他认可。<br />\n不幸运怎么能碰到程蔚朝？<br />\n听到他的回答，程蔚朝才彻底放下心来。<br />\n他蹭了蹭对方的脸，又用手拨了下他的睫毛。<br />\n“为什么哭？为什么亲我？” <br>\n\t\t\t', '\t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