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
('\n <p> 他用折扇挡脸，快步朝目的地走去，来到一座茶楼前，令他不适的声音早已微弱如蚊蚁。</p><p> 茶楼掌柜见到他两眼放光，忙迎上来，苦着脸道：“翠郎大人！您可算来了！”</p><p> 翠郎温声细语道：“他还在吗？”</p><p> “就在二楼，您要是不来，这里都要被掀翻了！”掌柜长叹道。</p><p> 翠郎颔首，跟在掌柜身后上了二楼，拉开其中一间和室门，嘲讽的声音飘来，“哟，天狗妖真是落魄啊，派个病秧子过来？”</p><p> 那妖身材魁梧，一头红发，满脸横肉，坐姿嚣张地靠墙望他。</p><p> 翠郎眉眼弯弯，微笑道：“这位大人，您有何需求便告知我吧，我会转告给族长的。”</p><p> “那就从妖市滚出去，这个地盘老子要了！”红发妖怪龇牙狞笑。</p><p> 翠郎敛笑，眸中闪过一抹暗色，轻声道：“这个恐怕不行哦。”</p><p> “呵呵，那就杀了你！”</p><p> 红发妖怪掌心运转妖力，身形一闪，五指成抓，漆黑尖锐的指甲直袭翠郎面门。</p><p> 翠郎微侧过身，指尖刚要有所动作，耳畔响起一道分不清男女的声音，像金属过载的扭曲声。</p><p> “欸，你是翠郎先生吧？”</p><p> 同时，银白刀影掠过，一把长刀架在红发妖怪的脖颈上，他只要再往前一步就会血溅当场，只好僵直身体忿忿怒视来人。</p><p> “可恶！你是谁！”</p><p> 翠郎循声望去，持刀之人从头到脚覆盖黑泥，黑泥像活物般流动着。</p><p> 他拱手道：“多谢阁下相救，在下就是翠郎，您叫我翠郎就好。”</p><p> “既然这样，翠郎叫我椿吧，还有那家伙怎么处置？杀了还是扔了？”黑泥妖语气轻飘飘，但似是在认真询问他的意见。</p><p> 翠郎笑道：“那便让我同他说几句话罢。”</p><p> 黑泥妖沉默一秒，收回刀，退到门后，给他们留出沟通空间。</p><p> “小椿，我们还是这么默契呢，真想和你还有夜斗一直在一起。”</p><p> 脑中响起幽幽的女声，黑泥妖，应该说是夜椿，她愣了短瞬，笑着回道：“月里，前提是你愿意离开那个男人。”</p><p> 名为月里的少女在神器空间里托腮，漆黑的睁得极大，“为什么不能像以前那样，有你，有夜斗，有父亲大人？”</p><p> 回应她的是夜椿长久的沉默。</p><p> 妖市是永夜，外界此刻也是深夜。</p><p> 一小时前，无名神神社。</p><p> ——滴答。</p><p> 一颗剔透的水珠滴在神社的水池中，靠在木框前的少女神明蓦然睁眼，一双柔嫩的手臂环住她的肩膀。</p><p> “小椿，你好久都没叫我的名字了。”</p><p> “是吗，或许是离开那里太高兴了，完全不记得过去多久了哦。”</p><p> “可是我一直都很想念小椿，还有夜斗，可惜夜斗始终不愿呼唤我呢。啊，对了，夜斗有了一个新神器，是个像红山楂一样的少年。”</p><p> 夜斗的新神器？</p><p> 夜椿脑中现出一名金发少年的身影，好像叫雪音来着。</p><p> “可惜，那是一颗内里腐烂的红山楂哦。”少女声音中带着愉悦。</p><p> 夜椿眉心蹙起，想到什么舒展下来，她打断少女的话，“月里，我要去妖市。”</p><p> “好呀，虽然不知道小椿去那种污秽之地做什么，不过小椿做的事我都会支持的呢。”月里抬起脸颊蹭了蹭夜椿，雪白的脸上漫着红晕。</p><p> 夜椿扯了扯嘴角，没再回复，她提起脚边的灯笼走入角落，黑得彻底，不透丝毫光亮。</p><p> 她两指并拢抬起，一簇火苗从指尖燃燃了灯笼，烛火摇曳，借助微弱的火光看清四周的黑暗恍若涌动的黑潮，她提灯走了进去，穿过纯黑无形的墙，目光所及是一片血红的世界。</p><p> 手中提灯，路上不少妖怪上前和夜椿搭话，扑鼻而来妖怪恶臭的气息，夜椿已是咬牙忍受；还有妖怪上前挑衅，夜椿更是眼皮直跳，烦躁的火气延续到找到巴卫说的情报贩子才按下。</p><p> 熟料，她找半天的情报贩子差点被只红毛妖怪杀了，夜椿毫不犹豫挥刀，在翠郎身边，负面情绪再度被她按下。</p><p> 吃过人的妖怪身上都会带着臭味，对比起路上遇到的妖怪，翠郎简直是一股清流。</p><p> 浅紫长发的青年长身玉立，肤色苍白，一颦一笑温柔至极，带着破碎感，身上散发着雨后竹子的清香。</p><p> 不知他和那只红发妖怪说了什么，后者讪讪地逃走了。</p><p> 眼下，她与翠郎面对面坐着，翠郎提壶，倒了两杯清茶放置桌上，和室内点了香炉，炉烟和茶雾氤氲着，与窗外的血红分割成两个世界。</p><p> “不知椿来所为何事？”翠郎温和问道。</p><p> 夜椿开门见山道：“我在找一具人类的尸体。”</p><p> “可有照片？”</p><p> “……没。”</p><p> “唔，可否描述出大致形象？”</p><p> “这个没问题！”</p><p> 翠郎微笑颔首，拉开桌子的抽屉，取出一沓纸和</p> ', ' ')('\n <p>一支炭笔。</p><p> 夜椿回忆煦里的外貌特征，开始描述：“男性，名字……夏油杰，年龄二十七岁左右，身高大概一八八，黑长发，眼睛是紫色的狐狸眼，鼻子很高，有奇怪的刘海，对了，耳垂很大戴着黑色耳扩……”</p><p> 翠郎根据她的描述画了一张又一张，两人凑在一起核对特征，直到画到第五张时，他手腕下的纸张被抽走，夜椿细细端详，画上的黑发青年神态慵懒，肩宽腿长，内勾外翘的眼睛似在说话，衬衫只扣了下方几颗扣子，露出一大片锁骨和胸肌。</p>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