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20章
('\n\t无数次的亲昵，靠近，祂如数看在眼里。<br />\n祂学习着，模仿着。<br />\n祂是顾容与，顾容与也是祂。<br />\n思及此，纪纶咬住唇，拼尽全力翻身用手覆住了那对红眸。<br />\n祂平静端肃，沾染了情.欲，仍是不染尘埃的神明，他越动.情，心里便越发崩溃。<br />\n用尽一切手段的亵渎，仿佛验证了他那些丑陋不堪的人性。<br />\n接纳我。<br />\n他赤裸相对，祂只是微乱了衣袍时，他看到覆身在他头顶的红瞳这般说。<br />\n“是的，我接受你。”他闭上眼，这样回答。<br />\n祂又喂了一次药物给他，等他短暂地失去思考意识，再次睁开眼时，他发现自己还躺在祂腿上，身上盖着那件冰冷的银色外袍。<br />\n祂依然支着额仰望星空，只是那些星辰再不复方才的闪耀。<br />\n它们灰暗的光芒，成了这片黑暗空间里唯一的一点光亮。<br />\n纪纶仰望着头顶被照亮的脸部剪影，忽的剪影落下，将他覆盖，眼角余光下，一抹光亮出现。<br />\n伴随暖春幻象投射而出，脚下的地面上还屹立了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身影。<br />\n祂说：“那是你的曾祖父。”按他们的关系来说，是这样没错。<br />\n祂歪了歪头，视线好像在他们之间打量一瞬。<br />\n“他就是像你那样举枪，指着我。”<br />\n没有说那时，仿若事情就发生在昨天，未曾过多久。<br />\n“为什么？”他问他的祖父为什么会举枪对祂。<br />\n“因为他们要把他的妻子献给我。”<br />\n“妻……子？”<br />\n“那只是他认为的，在更多人眼里，那名女人只是一个贡品，在我们眼里，她是一份完美的基因。”<br />\n祂抬手轻轻一扫，幻境中的青年就像尘埃一样消散。<br />\n属于他的存在，在祂的记忆里，很特别，却如尘埃一样，一样微不足道。<br />\n就像那时，青年连开枪的机会都没有，很快就被控制带下去。<br />\n最后能被带到祂面前，和祂说话的，是那个基因还算完美的女人。<br />\n为什么不接受基因更匹配的配偶，为什么要反抗，为什么……<br />\n“在那世界尽头的尽头，<br />\n有一位有着完美血统的女孩，<br />\n根据古老的预言所述，<br />\n她是最美的女孩，<br />\n必将嫁给那个遥远国度最好的男人<br />\n有一天国家来了一位年轻人，<br />\n希望送姑娘一朵玫瑰花，<br />\n他并不高大，也不富有，<br />\n她的父亲说，不行，走开，<br />\n她出嫁前不能见任何人……”<br />\n原来所有故事都流传在那首晋王城的歌谣之中。<br />\n“你在看什么。”祂低头看他。<br />\n“我在想你在看什么。”<br />\n祂淡淡扫过他一眼，抬首仰望，未曾回答。<br />\n纪纶已经越发了解祂。<br />\n虽然依旧不明白祂的目光所在，但已探得祂所想所感的一二。<br />\n祂其实是……感受不到生理上的刺激与快乐的。<br />\n祂的快.感神经与痛感一起被祂的造物主降到了最低值。<br />\n但他会思考，一旦想知道自己和其他人为什么不一样，就不免产生学习的欲.望。<br />\n即便不能体会到他的痛与乐，祂依然喜欢和他身体接触。<br />\n是看着他的表情，祂也会满足吗？<br />\n祂精神与心理上的快乐，是否与他如同一致？<br />\n这一切，纪纶暂时不知，他也不想去探究了。<br />\n他握着祂的手放在他胸口，他说：“听到了吗，他爱你。”<br />\n祂微微歪头看他，他不管不顾，揽住他的头，贴在自己心口。<br />\n一行泪无声无息，顺流而下。<br />\n他的眼底，是从未有过的冷酷清明。<br />\n“如果可以……我…很想爱你……”<br />\n这话根本不是祂能说出来的。<br />\n“gu……！”<br />\n脚下春暖花开的幻影尽数消失，悬浮椅径直垂落。<br />\n身体狠狠晃一下，手里更加用力揽住人。<br />\n落地那一刻，他不敢松开，也不敢低头看一眼，只是抱着人，听着大门被人强行破开。<br />\n“哟，成功啦？”<br />\n“偃叔……”看到熟人，他险些没忍住，一张脸又哭又笑。<br />\n乌师偃表情瞬间严肃，小心而谨慎地逐步靠近，身上还有在外面与人对战受伤的痕迹。<br />\n纪纶趴在底下人身上，起也不是，压也不是，直至一道闷闷的沙哑声响。<br />\n“你压得我……好重。”<br />\n“纪纶……”<br />\n呼唤名字时陡然温柔的语气，因为发音方式不同，本该冰冷质感的声线多出丝缱绻勾人韵味。<br />\n纪纶听在耳中，慢慢松开人，嘴唇嗫嚅许久，愣是吐不出半个字。<br />\n太久了，他等了太久才再重新见到这个人。<br />\n他的顾容与，他们的顾容与。<br />\n温暖的掌心覆上他脸颊，额头抵上额头，“抱歉，我让你伤心了。”<br />\n无论是选择死在纪纶手上，还是将回归之法藏在顾公馆之中，留待纪纶来寻，都是他的自私之心所致。<br />\n纪纶本不必承担这一切。<br />\n“但我还是很高兴，你看，你还是会选择我，不管发生什么……”<br />\n纪纶脸色唰的变色。<br />\n“你不会怪我吧，纪纶？”那副熟悉的招欠模样出现在这张充满神性的脸上，怎么看怎么违和。\n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