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他看着裴贤木然的神色，感觉心脏从死寂中发出一阵抽痛，但他不知道这突然的痛感因何而来。<br />\n“早就说的够清楚了吧，你是我什么人？我需要跟你解释什么吗？倒是你，好好看看你自己吧，莫名其妙发什么疯？你又觉得我哪里对不起你了？”祁扬眼中一片冷淡，他瞳孔里看不见一点光。<br />\n裴贤轻松从他手中挣脱钳制，手腕一转就将祁扬的手抓在手里，他没用力，也许是真的没力气了，他脑子里很乱，试图把混乱的一切掰回正轨，自欺欺人地说：“所以你没有对不起我，你和那个人……你们没关系，他说的都是假话，对吗？”<br />\n“你在说什么？”祁扬皱眉。<br />\n“你的证人。”裴贤说。<br />\n“……”<br />\n“你们发生过什么吗？”裴贤看着他问。<br />\n祁扬神色木了一瞬，随后撇过脸去。<br />\n裴贤的心随着这个动作被狠狠刺中了一刀，那股恨意重新翻涌上来刺激着他的神经，“你们在哪认识的？”<br />\n“你别搞得跟抓.奸.一样。”祁扬听到这个熟悉的问题觉得耳朵疼。<br />\n“不是.奸.吗？”裴贤反问。<br />\n祁扬有些恼了，抬眼看他：“你以什么身份问我？我跟谁发生什么了跟你有什么关系，你管得着吗，我爱跟谁怎么样就怎么样。季嘉泽跟你们说什么，说他跟我发生什么了？……不对，要是他说了你就不用追着问我了。裴贤，不要管太多，不要拿男朋友的身份自居，我跟你，或者说你跟他，你们对我而言，没有什么区别，麻烦你搞清楚。”<br />\n他一字一句地说着，每个字都像尖锐而灵巧的刀子，自如地刺进裴贤身上的任何一处，翻涌的情绪随着某一个字音落下时，一秒上泛。<br />\n“你再说一遍，我和他没区别？”裴贤说话时声音都在颤抖，他不得不微微张开嘴呼吸。<br />\n祁扬看着他这样，震惊之余迟疑了一瞬，然后偏过头去：“你和季嘉泽，对我来说，本来就没有区别，都是自己要找来的，玩一玩怎么了，你还没一个二十岁的小孩玩得起？”<br />\n“玩？”裴贤捏住他下颌，强迫他转过脸来看向自己，力量悬殊太大，祁扬在他这里讨不到好处，于是只能再一次直面他眼中浓烈的情绪，好像会把他吞没似的。他眼底甚至有一层似有若无的泪，但远远不到哭出来的地步。<br />\n祁扬想，裴贤是不会哭的。<br />\n他的眼泪不落下来，自己也就不算十恶不赦。<br />\n“你觉得我这三年都是在跟你玩？”裴贤死死盯着他问。<br />\n“本来就是一场游戏，”祁扬看着他，微微垂下眼，“只是你比其他人都玩得认真。”<br />\n“……”裴贤顿住了很久。<br />\n许久后，裴贤松开了对祁扬的钳制。<br />\n他愣在原地看着裴贤脱掉工作服，而后给谁打去了一通电话，内容祁扬听不懂，只听懂一句“我有急事”。<br />\n裴贤安顿好工作，不给祁扬继续发呆的时间，捏住他的手腕就带着人往外走。<br />\n“去哪？”祁扬不得不跟上他的步子。<br />\n“送你回家。”裴贤说。<br />\n他好像突然冷静下来了似的，被塞上车之后，祁扬看到他眼中的情绪像是已经褪去了，现下整个人看上去都平静得出奇，好像刚才恨不得捅死对方的那股劲一秒就消散了似的。<br />\n唯独他车开得很快，让祁扬心悬在嗓子眼。<br />\n临近市区路上车很多，裴贤面无表情地靠坐着，侧脸看去鼻梁高挺，下颌线分明，微薄的唇紧抿着，眼角的那一颗泪痣正对着祁扬。<br />\n“我不想去你家。”祁扬察觉到路线不太对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“……”裴贤不知听到了没有，沉默着没应，很久之后敷衍地回：“哦，是吗？”<br />\n祁扬觉得他不太对劲。<br />\n“你想干什么？”他蹙眉。<br />\n裴贤始终看着前面，开得很认真，车汇入在白天川流不息的路上，很快在一个路口拐进去，在熟悉的几个转弯后停进了地下车库。<br />\n他还是把祁扬带回自己家了。<br />\n如果在平时，祁扬也许只是不太情愿回去，但今天这种不情愿的情绪异常强烈，好像身体在为他拉响某种警报，让他忽视不得。<br />\n他坐在车上不动，裴贤也不催他，兀自下车走到副驾那边拉开门，轻易地将祁扬从车上拖了出来。<br />\n祁扬被领口勒了一下，“裴……”<br />\n不等他说，裴贤带着他熟门熟路地上电梯，两人在电梯内看着一层层上升变化的数字，心中各有所思。<br />\n伴随着电梯一声响，门缓缓向两侧打开，祁扬觉得这声也像警报，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。<br />\n“走。”裴贤伸手挡着电梯门，回头看他。<br />\n祁扬无措地摇了摇头。<br />\n他少有露出这种表情，裴贤忍不住笑了一声，“回家害怕什么？”<br />\n祁扬看着他，总觉得他这声笑也不是真心的，听着有些苦。<br />\n僵持太久，今天的裴贤没有耐心，握住他的手腕强硬地将人带出来。他将祁扬扣在身前，紧紧压着他，让他贴着门，然后指了指门上的密码锁，示意他输入。<br />\n祁扬不知道他想干什么，但是知道胳膊拗不过大腿，他被这样压着不好受，呼吸都困难了很多。<br />\n971021。<br />\n习惯性地输入完，他心里升起一丝思考，一直没太留意，裴贤这套房子和他潭州的房子密码一模一样，都是他生日。也许当初第一次输入的时候他注意到过，后来习惯成自然，就不再留心了。 <br>\n\t\t\t', '\t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