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6章
('沈决心里蓦地咯噔一声。<br />\n祭雁青被南知拉进屋，沈决蜷了蜷手指，没有如他借口所说那般去远处抽烟。<br />\n他控制不住的想。<br />\n阿喜婆婆会对祭雁青说什么？<br />\n一个念头在他脑子里浮现，沈决诧异地发现，他的手指竟然在抖。<br />\n他在怕听见什么？<br />\n怕阿喜婆婆将南知托付给祭雁青，怕祭雁青会答应下来？<br />\n是子蛊吗，又是子蛊在作祟吗。<br />\n他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。<br />\n沈决脚步轻挪，情不自禁想听到内容。<br />\n里面传来阿喜婆婆虚弱的声音，“南知啊，你去地窖，拿点松针茶叶，泡一壶茶给你阿青哥哥。”<br />\n这是想支开南知的意思。<br />\n南知似乎知道阿喜婆婆想跟祭雁青说什么，也不好意思留下，便害羞应下匆匆跑出去。<br />\n第101章 心如刀绞<br />\n她走后，阿喜婆婆又说：“阿青，南知拒绝了阿久，她说，她有喜欢的人了。”<br />\n沈决不自觉握紧双手，指甲掐进手心里，微微的刺痛与他心口的疼达到一致。<br />\n祭雁青说：“我知道。”<br />\n阿喜婆婆犹豫着，“可是，南知喜欢的人，是你。”<br />\n门口的沈决，呼吸停了一瞬。<br />\n他的手抖得控制不住，心口的痛感已经抵过指甲深陷的掌心。<br />\n“我年纪大了，看你们幸福就是最大的心愿。阿青，你对南知，有没有心思？”<br />\n祭雁青没有立刻回答，沉默的气氛绷紧了沈决的神经。<br />\n祭雁青：“阿婆，”<br />\n沈决突然没了再听下去的勇气，手脚的血液都在发凉。<br />\n他后退转身，拔腿跑开。<br />\n屋里的祭雁青，侧耳听着沈决的脚步离去，才回：“阿婆，我对南知没有心思。”<br />\n“但我会照顾南知。”<br />\n阿喜婆婆早有所料地叹了口气，“你还是，忘不掉他吗。”<br />\n祭雁青沉默。<br />\n阿喜婆婆眼含泪花：“我猜到你会拒绝南知，阿婆不是不讲理的人，不会用我这把老骨头逼你什么，小知那边，我会跟她说说的，你要真忘不掉那孩子……你们，你们就自己好好解决你们的事。”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沈决顶着夜风，在寨中狂奔了很久，一直跑到自己双腿发软，再没力气才停下。<br />\n他剧烈喘着气，狂跳的心脏咚咚作响，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。<br />\n剧烈运动后，喉咙中的呼吸是刺痛的。<br />\n头顶月亮高挂，今天的夜幕中繁星不再，只有一颗耀眼夺目的启明星，孤独的，远远守在月亮周围。<br />\n沈决仰头看那颗启明星，紊乱的心跳久久不能平复下来。<br />\n这里靠近寨子中央，深夜时分，有两个扛着物件的寨民从一旁的广场路过。<br />\n广场空旷安静，一点声音都能被无限放大。<br />\n沈决听到她们的闲聊。<br />\n“阿喜婆婆家的南知丫头回来了。”<br />\n另一个回：“那丫头没忘了养她的阿喜婆婆，是个好丫头，就是可惜阿喜婆婆年寿已高，怕是没几年光阴了，你说阿喜婆婆有没有可能把南知那丫头，嫁给咱大祭司？”<br />\n她们大概是抬累了，放下东西，一边休息一边继续闲聊，全然没有发现一旁阴影中的沈决。<br />\n“我看很有可能，前段时间，阿喜婆婆不是给南知去阿久家说亲呢，南知知道后，跑去找了阿久，直接跟人家说，有心仪之人了，那丫头从小就喜欢祭雁青，你说她的心仪之人不是大祭司还能是谁？”<br />\n另一个人听后犹豫道：“可是…大祭司不是跟那个外人……”<br />\n“哎呀，你怎么不想想，那个外人对大祭司都做过什么，大祭司还能爱他？你没看到这几天大祭司对他多冷淡吗，这次带他回来，只为了咱的神树。”<br />\n另一个人觉得挺有道理的，“好像还真是。”<br />\n两人歇够了，重新抬起物件，“走吧，阿喜婆婆肯定会在临终前把他俩的事给办了的，说不定阿喜婆婆现在正在给他俩绣婚服呢，到时候我们都去喝喜酒。”<br />\n两人的说笑声渐行渐远。<br />\n沈决站在原地，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那两个寨民的话。<br />\n阿喜婆婆会把南知托付给祭雁青，祭雁青会和南知结婚。<br />\n那他刚刚没有听到的祭雁青的回答。<br />\n是答应吗。<br />\n他答应阿喜婆婆了吗。<br />\n沈决的心犹如被一个木锤，不轻不重敲击了一下，从心脏处传来的震颤，蔓延到四肢百骸。<br />\n下一秒便是疼觉，从心脏处传来的，前所未有的痛觉。<br />\n疼得他弯腰跪在地上，死死攥着心口，冷汗直冒。<br />\n他本能地想去口袋中拿抑制子蛊的药，可他早在离开高塔时，就已经吃完了。<br />\n没有药，痛感无限放大，沈决第一次感到什么叫做心如刀绞。<br />\n…………<br />\n昨夜沈决一整晚没有回去，他在夜露深重的外面坐了一整夜。<br />\n一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，晨曦的光辉洒在他沾着露水的睫毛上，他才慢吞吞从地上起来，往回走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等他走后，沈决刚刚待过的位置上，被一个欣长的身影覆盖，风撩起他身上的银饰，叮铃作响。<br />\n那个身影一直注视着沈决的背影，直到再也看不见。<br />\n回到住处时，沈决看到祭雁青在关门，是要出门的意思。<br />\n瞥着他被露水打湿的衣服和头发，祭雁青蹙眉，“昨晚怎么不回来。” <br>\n\t\t\t', '\t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