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江惟有些茫然：“……什么？”<br />\n“像在照顾小孩，或者后辈，总之，不是恋人。”<br />\n霎时间江惟背脊僵直，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，于是阮辛臣也跟着他停了下来。<br />\n“游戏里尚且如此，那游戏外呢？”<br />\n阮辛臣转过身，开口询问。<br />\n“如果以后我们在现实里遇上什么问题，你也准备这样处理吗？”<br />\n夜晚的江风不知从哪个方向来，亦或是四面八方来，倒灌进了江惟的身体里，无目标地窜涌着，令他眩晕，浑身发僵发冷。<br />\n[太晚了。]<br />\n[很冷，回家吧。]<br />\n[只是一件小事，不要乱想。]<br />\n[之后再说，好不好——]<br />\n走。<br />\n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催促。<br />\n我要走。<br />\n但这次江惟没有开口，他竭尽全力闭紧了嘴。<br />\n阮辛臣的手在这时贴了上来。<br />\n手背与脸颊皮肤接触的一瞬间，江惟几乎是被烫到了，但他动不了，只能看着阮辛臣动作，表情有些迷惘。<br />\n阮辛臣试了一下他脸上的温度，问：“冷到了？”<br />\n江惟静了好一会儿，好似终于反应他在说什么，动作迟缓地点了下头，看起来像突然被冻傻了。<br />\n阮辛臣盯着他，很少见到这样的江惟，除非是江惟思考入神时，亦或者早上刚睡醒的时候。<br />\n平时一副很温和可靠的模样，到这时就变得呆呆的，木木的，像处于待机状态的像素小人，头顶还有卡了半截的白色加载圈，正在很努力地转圈。<br />\n看起来就很好欺负。<br />\n阮辛臣想。<br />\n没有其他人见过，就他一个人的。<br />\n江惟的思维还停留在那一连串的问题中，一件外套已经披在了他的身上，带着残存的温度和熟悉的气息，将他整个人全然包裹起来。<br />\n江惟忽然冒出一个念头：原来阮辛臣的骨架体型比他大这么多。<br />\n他又不由地想起了三年前两人在校第一次见面的场景。<br />\n伏暑的天气，嘈杂的遮阳棚，阮辛臣坐在凳子上，抬目望着他，嘴巴张动，报出了自己名字——<br />\n“江惟。”<br />\n思绪是遥遥的风筝，这一声呼唤像是扯住了长线，以沉稳不可动摇的力量将江惟拉回了现实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他看着阮辛臣替自己好衣领，之后抬起了目光。<br />\n“我不是小孩儿，所以无论小事大事，我有能力和你一起面对。”<br />\n阮辛臣与江惟平视。<br />\n“多信任我一点，可以吗？”<br />\n厚重温暖的衣物替他抵御了寒风，江惟身上渐而暖热起来，干涩的眼睛眨了一下，他又能动了。<br />\n江惟很想坚定不移地回答“好”。<br />\n但对他而言，这是一道易错题，在此之前，他已经反反复复做错了很多次，他已经对自己丧失了信心。<br />\n江惟挣扎着做出回答：“……我努力吧。”<br />\n阮辛臣却道：“不是。”<br />\n江惟一愣。<br />\n“是我和你。”阮辛臣看着他，“我们一起。”<br />\n从始至终，阮辛臣的目光都很平静，没有诘责，没有质问，没有失望。<br />\n渐渐的，江惟紧绷的背脊放松了下来。<br />\n最终，他轻轻笑了一下。<br />\n“好，我们一起。”<br />\n时间已经很晚了，回去的路上，江惟把有关归隐和涂澜的事大致讲了一遍，这次没再漏什么信息。阮辛臣对涂澜本身其实并不是很感兴趣，他更在意的是江惟的态度，顺便找准由头敲竹杠。<br />\n快到家时，阮辛臣说：“我算清楚了。”<br />\n江惟不明所以：“算什么？”<br />\n阮辛臣：“你在我这儿赊的账。”<br />\n江惟回过神来，是刚才他俩说用一个吻抵一个对不起的账，无言片刻，凑过去亲了他一下：“这样行了吗？”<br />\n“这算半个。”阮辛臣淡然道：“一共三十六个，你还欠我三十五个半。”<br />\n江惟：“……”<br />\n他被这个数量惊到了，坚决不相信：“哪来这么多？？”<br />\n——当然是因为我做了假账。<br />\n但这话阮辛臣肯定不会说出来，面上不动声色，算起账来一本正经：“今天出来一共两次，游戏里说了一次，加上之前的，游戏内外都有。”<br />\n“……我有道歉过这么多次吗？”江惟自我怀疑，陷入苦思冥想，但他记性却没有阮辛臣好，不可能巨细无遗地将每一件事都回忆起来。<br />\n“不对，为什么之前的也要算？”江惟突然反应过来，又警惕怀疑道：“你不会把交往之前的算进来了吧？”<br />\n阮辛臣：“不然呢？”其实这样也不够，还要加上他四舍五入的。<br />\n江惟：“……”<br />\n江惟试图据理力争：“这不公平，明明你也说过对不起……”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“你说的对，这也应该算上。”阮辛臣顺从地点头，露出一个微笑，“那行，我亲你吧。”<br />\n江惟：“……”<br />\n江惟静默片刻，忽然猛地抬头上前，一口咬住了阮辛臣的嘴唇！<br />\n势头很凶，但实际没使什么劲，他只是想以此发泄自己的不满。<br />\n阮辛臣身形一顿，抱住他，装模作样道：“大马路上的，干什么。”<br />\n江惟：“……周围又没人。”<br />\n阮辛臣：“万一有人呢？”<br />\n熟悉的对话，这次两个人角色调换了过来。江惟知道阮辛臣是故意的，简直要气笑了，狠狠地又咬了他一口，破罐子破摔：“有人就有人吧！” <br>\n\t\t\t', '\t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