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但是最后，他还是搬了两把小椅子。<br />\n人鱼一把，他一把。<br />\n“我还要看电影！”<br />\n陈嘉诚只好认命起身，把平板支在旁边。<br />\n人鱼捧着锅，他捧着碗，看上去倒也和谐。<br />\n人鱼一整天的状态都非常好，食欲和玩心都一如既往。<br />\n“哎哟，我屁.股疼。”浴缸毕竟狭小，库娄时不时在浴缸里滚一圈，换个姿势。<br />\n陈嘉诚安抚道：“我叫了车，夜里，我们去海边。”<br />\n时隔三月再次接到自家少爷的电话，管家的心颤了颤，好在要求只是让他找人送辆车过去。<br />\n手机传来提示音，短信显示车已到楼下。<br />\n“我到门口看看车。”陈嘉诚调整了一下平板，起身。<br />\n库娄吐着泡泡，海藻般的长发在水里浮动。<br />\n她点头：“好~”<br />\n陈嘉诚把手擦了擦，走出浴室，下到楼梯时心却一阵慌乱。<br />\n他三两步折回浴室，看到正在玩头发的库娄。<br />\n“怎么啦？”这时候的库娄看上去乖乖的。<br />\n“我在想，天冷了，要不要给你的水加热一点。”<br />\n库娄看了看他：“可是万一把我煮熟怎么办？”<br />\n似乎是想象了一下，库娄自己笑了起来。<br />\n陈嘉诚也跟着笑。<br />\n“我很快回来，你不要乱跑。”<br />\n“噢。”库娄应，“哼，你才是不要乱跑。”<br />\n没一会，她又说：“我想吃一个冰淇淋。”<br />\n陈嘉诚放松了一些。<br />\n他在楼下从管家手里拿了钥匙，看着他坐上另一辆车离开。<br />\n在上楼前，陈嘉诚从冰箱里拿了个冰淇淋。<br />\n库娄对草莓味的东西。<br />\n没走几步，眼前的一切似乎变得陌生起来，整个空间安静得不像话。<br />\n他捏着冰淇淋慢慢走上楼梯，走进卧室，停在了浴室门口。<br />\n“库娄？”他唤道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这次却没人再应了。<br />\n陈嘉诚在浴室门口站了会，等回过神才发现手里已经变得黏糟糟的。<br />\n第36章<br />\n“哎呀，你终于来了。”一个听起来很年轻的声音。<br />\n库娄好奇道：“你一直在等我吗？”<br />\n“也不是……”那个声音沉吟一会，“只是刚好，只有你来了。”<br />\n“你叫我来是做什么呢？”虽然声音听起来很镇定，可是令人滞闷的绝望和难过还是将库娄包裹得密不透风。<br />\n“啊……我想请你帮一个忙。”她有些踟蹰，“我想——”<br />\n“想结束永生。”<br />\n“想得到一场死亡。”<br />\n“想变成灰埋葬在泥土里。”<br />\n库娄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对象。<br />\n所有人梦寐以求的长生，在她这里只是成了一种束缚，是痛苦的根源。<br />\n为什么会有人认为死亡比存活还困难呢？<br />\n“好的哟。”库娄道，“我答应你，可是你清楚你要付出的是什么吗？”<br />\n“什么都没有所谓。”那个人轻笑了声，“如果你愿意的话，我所拥有的一切都可以给你。”<br />\n库娄摇头：“不需要一切。”<br />\n“你还有别的什么想要同我说的吗？”<br />\n“嗯……”那人轻叹，“请问，你可以让我放松地睡一觉吗？我已经很久没有睡上一个好觉了。”<br />\n“可以的。”库娄柔和声线，“现在，你只需要闭上眼睛就可以了，我不会吵醒你的。”<br />\n库娄醒来，发现视野一片漆黑，她用手摸了摸，却连胳膊都伸展不开。<br />\n她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，只能恰好放下她。<br />\n库娄推开头顶，一块黑色水晶棺盖随之掀开。<br />\n银色的月光如水倾泻，三两只夜鸮被她惊扰，盘旋在低空。<br />\n她抬起手，仿如沁血的红宝石缀在袖口，繁复精致的荷叶领衬衫在月光下惨白一片。<br />\n卡罗琳，血族的最后一位亲王，将自己的棺木放置在城堡地下，沉睡了两百年。<br />\n醒来后，城堡夷平，沧海桑田。<br />\n库娄没有获得太多有效的信息，因为卡罗琳没有开放记忆权限给她。<br />\n“死亡……”库娄踏出水晶棺，黑色的高跟长靴踩碎枯枝，在寂静的荒野平白添了几分可怖。<br />\n她在荒草腐木间拾起一截生锈的短棍，大抵是曾用来装饰窗台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“这个应该可以吧？”库娄掂了掂。<br />\n一分钟后，库娄皱着眉毛看被折弯的铁棍，胸口却是一点痛意都没有。<br />\n她把短棍对准眼球，随后还是放弃。<br />\n想了想，她觉得至少应该让卡罗琳死得体面一点。<br />\n库娄在荒野走了两天两夜，比较为难的是她既没有被饿死，也没有脱水而死。<br />\n利器、钝器，这些对卡罗琳的身体都造不成任何伤害。<br />\n在漫无目的地行动中，库娄和一头野豹相遇。<br />\n它像是饿得狠了，眼睛里闪着狠意，从荒草间潜伏处箭一般刺向毫无防备的库娄。<br />\n谁知本能之下，库娄一拳将它甩出去七.八米远，沿路划出一道深深的印痕。<br />\n野豹甩了甩脑袋，好一会才爬起来和她对峙。<br />\n“虽然应该不行，不过……”<br />\n库娄决定给野豹、卡罗琳和自己一次机会。<br />\n她打量了一会面前这位猎手的獠牙和爪子，在对方孤注一掷的情况下，她“啪唧”躺平，摊在了地面。 <br>\n\t\t\t', '\t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