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沈凌山还想说什么：“可是……”<br />\n医生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。<br />\n“病人现在需要静养，女士，我理解您的担忧，但现在不是聊这些的时候，”他说的礼貌又不容置疑，“您也需要休息，您已经很久没合眼了。”<br />\n或许是因为幽香的原因，沈暮云的心跳缓和了一些，干涩的嗓子里勉强能组成词句。<br />\n“你先……休息，”他对沈凌山说，“我感觉……很好。”<br />\n他一说话，众人的目光又重新落在了他的脸上。<br />\n沈凌山的眼睛又红了，她心疼地摸了摸沈暮云的脸，又迟疑地看向身旁的医生。<br />\n医生和她对视。<br />\n她本来还有其他想说的话，在两人视线相交的刹那，又忽然什么都记不起来了，激烈波动的情绪也很快平复。<br />\n沈医生能够治好小云。她没由来地想。<br />\n她站起身，感激又疲惫地朝沈医生伸出手：“你说得对，医生。非常感谢你，还请你务必多多照看我儿子。”<br />\n医生微笑，和沈凌山握了握手：“职责所在。”<br />\n沈凌山又低头和沈暮云说了一会话，依依不舍从房间里离开。<br />\n门轻轻合上，这里只剩下沈暮云和沈甲两个人。<br />\n沈甲换了方向，在另一头的椅子里坐下。光线照在他的脸上，让沈暮云终于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的脸。<br />\n沈甲还和记忆中一样，英俊，绅士，温柔，甚至有点过分黏腻，但沈暮云怔怔看了他很久，总觉得他身上多了一股陌生的熟悉感，或许是气味，又或许是神态。<br />\n沈甲的笑意加深，无可挑剔的性感嘴唇一张一合，温声问：“云云，现在感觉怎么样？哪里不舒服？”<br />\n沈暮云这才回过神，身体的不适也跟着涌现。妈妈不在，他再也撑不住伪装，立刻紧锁起眉。<br />\n“渴，热，痛……”他难受地说。<br />\n沈甲给他倒来了温水，将他扶起来一些，喂他慢慢地喝。沈暮云渴得要死，可一尝到水便忍不住扭过头去连连咳嗽。<br />\n好腥！<br />\n沈甲慢慢拍打他的背，道：“不急，慢慢喝。”<br />\n沈暮云的口腔弥漫着一股诡异的甜腥味，他忍不住干呕了一声：“里面加了什么？”<br />\n一出声，他就愣了一下。<br />\n他的声音恢复正常了。<br />\n干涩的嗓子也舒服了很多。<br />\n他不禁疑惑地看向水杯，只看到普通的白开水。<br />\n“只是水，”沈甲说，“你现在在生病，味觉系统失灵也是正常的。忍一下，云云，你快要烧脱水了，要多摄入水分。”<br />\n沈暮云将信就疑，眉头皱得更紧，小心翼翼地闻了闻，依然无比确定自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。<br />\n但沈甲没有给他继续迟疑的机会，用杯沿抵住他的嘴唇，将剩下的部分继续喂进他的嘴里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沈暮云拼命忍耐呕吐的冲动，屏住呼吸，一口气将水全部喝完，忍得眼睛里涌出了生理眼泪。<br />\n“好了。”沈甲把杯子倒扣，确保沈暮云一滴都没有剩下，笑意加深，“今天真乖，宝贝。”<br />\n一颗桃子味的糖果紧跟着塞进他的嘴里，暂且压制住了强烈的恶心感。<br />\n沈暮云眼泪蒙蒙，难受地摁住胃部：“医生，我怎么了？”<br />\n沈甲重新扶他躺下，道：“你只是突发严重过敏，休克在画室门口，需要住一段时间的院。”<br />\n沈暮云看向自己左手吊的瓶。<br />\n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……他竟然看到瓶子里装着深绿色的、闪着神秘光泽的粘稠液体，顺着注射器缓慢地流进他的身体里。<br />\n而刚才，妈妈和林姨都没有对此表现出任何疑问。<br />\n沈暮云死死盯着药瓶，心脏还在继续狂跳不止：“对什么过敏？”<br />\n沈甲：“对凤梨。”<br />\n那天晚上，林姨给他切来的果盘里有凤梨。<br />\n但沈暮云可以百分百肯定，自己从未有过凤梨过敏史，之前一次吃掉半个也只是舌头发麻。<br />\n“你的身体在不同的时期会对不同的东西做出免疫，”沈甲一本正经地说，“尤其得了麻烦的病之后，免疫系统也会做出相应改变。但没关系，云云，我会治好你。”<br />\n沈暮云茫然。<br />\n茫然间，沈甲已经开始解他的衣服。<br />\n纽扣式的睡衣很快被完全解开。他的胸膛露在空气中，沈甲把助听器贴上了他左胸红痣所在地，检查他的心跳。<br />\n沈暮云脑中忽然闪过红斑的画面，他立刻低头去看，又看到他的红痣好好的，没有扩散，也没有变成一个大洞。<br />\n“唔，跳动得好激烈， ”沈甲用一种奇异的语气描述，“具体是怎样的难受？”<br />\n沈暮云重新倒进枕头里，难受地喘息，断断续续描述：“好热，热得好像要烧起来了……心脏也跳得很厉害，血液把每根血管都撑得好难受。还有皮肤……皮肤好痒。医生，我身体是不是长出了新肉？”<br />\n“当然没有，亲爱的。”沈甲挪开助听器，手指温柔地揉了揉红痣，“再睡一觉，睡一觉就好了。”<br />\n“你给我打的是什么药？”沈暮云还是没忍住问，“它们看起来好奇怪……”<br />\n“只是普通的生理盐水，”沈甲用冰凉的手掌捂住他的眼睛，遮挡他的视线，“你一定又出现了幻觉。”<br />\n沈甲的手掌也和沈乙、沈丁的一样，细腻得没有任何茧子，带着神奇的安抚力量。 <br>\n\t\t\t', '\t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