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“你出去，我来换。”<br />\n红袖又不是个傻的，当即起身：<br />\n“是。”<br />\n她拿起东西，麻溜地走了。<br />\n夜深人静，屋里只剩他俩。<br />\n谢衡踢了鞋子，重新回到床上，面朝里面，伸手推搡柏萱肩膀：<br />\n“你分明醒了，为何还要装睡？”<br />\n他原本也没发现，红袖准备脱她衣服时，她轻颤的睫毛出卖了她。<br />\n柏萱确实醒了，一碗药下去，又苦又涩，这可是纯中药，两口下去就把她苦醒了。<br />\n刚醒时她完全没力气，等红袖给她敷额头才稍稍意识回笼。然后就发现红袖在脱她衣服，对面还有个谢衡正在看着她。<br />\n她虽醒了又不是好了，还在发烧，脑袋昏沉，不太清楚衣服是已经脱完还是才开始，干脆装睡。<br />\n眼下被谢衡揭穿，她慢慢掀开眼皮，往常黑白分明的杏眼，此刻充满水光，眼尾发红，透着可怜兮兮的脆弱。<br />\n但她并没意识到自己这时候的状态，仍是和平常一样，语气随意：<br />\n“没力气。”<br />\n开口的声音微微沙哑，眼皮一张一合，软软的柔弱极了，连带着与谢衡对视的目光都带着一种柔软的感觉，以至于谢衡听到她说‘难受’后，自动将这两个字理解为‘我不行了，交给你了’。<br />\n他刚跟红袖说，帮她换衣服，她听到了。<br />\n谢衡安静看着她，额头上那块白色毛巾，让本就柔弱的女人更显虚弱，好像随时会消失一般。<br />\n他闭了闭眼，掩去平静之下的翻涌，语气寻常地问：<br />\n“要关灯吗？”<br />\n柏萱感觉自己马上又要睡过去，穿着这身湿衣服睡过去，万一醒不来咋办？<br />\n她还有那么多钱没花完，不能就这么一睡不醒。<br />\n攒了点力气，她轻声回谢衡：<br />\n“嗯。”<br />\n男人下了床，柏萱望着他的背影，自顾自地说：<br />\n“你把红袖赶走了，你得照顾我。”<br />\n“我又困了，你别让我睡死。”<br />\n“你起来后，要叫醒我。”<br />\n视线渐渐模糊，她似乎看到谢衡回来了，但是她已经看不清。只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，靠着坚硬紧实的胸膛。清冷的气息细细密密包裹着她，还有谢衡的声音，没什么情绪：<br />\n“行，你别说话，睡觉。”<br />\n很烦，他不懂女子的衣服该怎么穿。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……<br />\n柏萱睡了一夜，第二天醒来，颇有种大病初愈的神清气爽。<br />\n身上没有那种黏糊糊的感觉，衣服也换了新的，但是带子系错了，导致她一起身，衣服往一边倾斜，露出左边小半个白皙圆润的肩膀。<br />\n床头的帷幔不知道去哪了，光线有些刺眼，柏萱眨了会才慢慢适应。然后，就看到面色发白，眼周青黑，下巴也青黑的谢衡。<br />\n这副模样，和刚嫁进来时的谢衡状态很像。<br />\n柏萱默默揪紧被子，通常，这样的谢衡，脾气可不好。<br />\n不知道他是不是以这个姿势坐了一夜，整个人有种历劫过后的沧桑颓废感。<br />\n一直等到她坐起来，轻靠着床头的谢衡才缓缓睁开眼。<br />\n他眼睛也好红！<br />\n他看向柏萱，在她开口之前，用像是被酒浸泡过的烟嗓音说：<br />\n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，你不必为太子和五皇子焦虑。他们手没那么长，伸不进谢府。我没有想过升官发财死老婆，等时机到了，我会调离京都。届时天高皇帝远，他们斗生斗死，血都溅不到你身上。”<br />\n谢衡看着一脸无辜的女子，她大概不知道，昨晚后半夜，她恢复了点力气，就开始说梦话。‘狗太子，狗东西，狗男人，想害我，没门！我躲家里，谁敢过来……’就这些话，反反复复，在他耳边吵了一整夜。<br />\n他轻呼一口气，摇了摇不太清醒的头，继续道：“退一万步说，天塌下，有我顶着。要死也是我先死，你……”<br />\n“还是活着吧。”<br />\n谢衡逆着天光，整个人显得阴郁可怕。但柏萱不怕他，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，认真说：<br />\n“我们一起。”<br />\n第25章<br />\n昨夜又是给她换衣服，又是替她擦汗，半夜还要被她唠叨被她踹，现在回想起来，谢衡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熬过来的。整整一晚上，他就没歇过。<br />\n脑袋昏沉沉的，他没什么精神。话说到一半，就被打断。<br />\n听清她说的什么，谢衡不揉脑袋了，头往里一偏，瞧着面色红润明媚灵动的女人，轻嗤：<br />\n“一起？你不打算和离了？”<br />\n柏萱回他一副茫然的眼神。<br />\n和离？还有这回事？<br />\n她想了想，真给她想起来了，确实有这回事。<br />\n夫妻之间，说到这个，那必须好好说清楚，不能含糊。<br />\n她抱着被子，稍稍挡住漏风的身前，一双杏眼清透明亮，映着男人沧桑颓靡的模样，条理清晰地跟他讨论：<br />\n“以前要和离，那是因为你对我不好。动不动冷着脸，知道这叫什么吗？叫冷暴力，是渣男才有的行为。你那时候那么渣，我当然要跟你和离。”<br />\n谢衡抿着唇，一言不发，她这病来得快去得快，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，没给人半点喘息的空间。她说他对她不好，又说：<br />\n“现在还不错，尚且可以过。和离我暂时就不想了，你要是想……”<br />\n柏萱顿了下，想起什么，身体往前倾，凑近去与谢衡对视： <br>\n\t\t\t', '\t')('\n<a href="https:///zuozhe/p4u.html" title="边浔"target="_blank">边浔 <br>\n\t\t\t', '\t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