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\n <p> 我这是咸的，祝余把自己的递过去，换一下。</p><p> 我都咬过了。傅辞洲有点不好意思。</p><p> 祝余拿过傅辞洲咬了一口的糯米团直接开吃：我不嫌弃你。</p><p> 他得吃点米进肚子里，不然又怕低血糖给晕了。</p><p> 这多不好啊，傅辞洲把那个咸口的也递到祝余嘴边，要不这个你也咬一口？</p><p> 祝余斜眼鄙视道：神经病？</p><p> 找老陈打了电话，门卫大叔这才放他们进去。</p><p> 教学楼下的公告栏里贴着第一次月考的考场分布，祝余咽下最后一口饭团，才发现后天就考试了。</p><p> 考试还占双休，简直没有人性。傅辞洲幽幽道。</p><p> 我这几天都没怎么复习，祝余道，估计要被你压了。</p><p> 自己是什么德行，到底是自己心里清楚。</p><p> 祝余和傅辞洲从小学就开始一争高低，虽然中间空缺了不少时间，但是自己和傅辞洲的水平还是摸得清楚的。</p><p> 因为许多事情耽搁，祝余这次考试成绩并不理想。</p><p> 好在有傅辞洲临时给他抱了抱佛脚，虽然被对方压了一头，但是也就几分之差稳在了第二。</p><p> 老陈又开始找祝余谈心，说来说去就那些话，顺便再加一句你已经高三了，时间不多了，要专心学习不要想别的事情了。</p><p> 祝余蔫蔫地出去，又蔫蔫地回来，他看见傅辞洲课下还能跟王应打一把游戏，心道老陈刚才那句话应该对着这几个人说。</p><p> 老陈找你干嘛呢？王应好奇道。</p><p> 祝余抱着鲨鱼往桌上一瘫，把那一句经典原封不动复述出来：共勉共勉啊！</p><p> 共勉就算了，王应眼睛盯着游戏，嘴巴却和祝余说道，老陈这话分明就说给你听的，他肯定是怕你早恋。</p><p> 傅辞洲的手指唰一下划出了屏幕。</p><p> 我早恋？祝余瞥了一眼傅辞洲，怎么可能。</p><p> 傅辞洲最近就跟个王八似的没个动静，祝余都开始怀疑医院里把自己当抱枕的人是不是他。</p><p> 当初我们去医院看你，老陈还问我为什么带着褚瑶，王应压低了声音，小声道，我直接跑了，都没敢说话。</p><p> 傅辞洲一听到这个名字就头疼，他飞快结束游戏，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就去推王应放在他桌上的手臂：去去去，上课了，别说话。</p><p> 王应转过身子，被嫌弃的莫名其妙：我又没跟你说话</p><p> 祝余大概知道缘由，把脸闷在玩偶里偷乐，傅辞洲有些恼羞成怒，伸手去捏他颈脖。</p><p> 上课铃响，这节是数学课。</p><p> 祝余用课本把傅辞洲的狗爪子打开：别跟我闹腾，上课了都！</p><p> 就像老陈说的，现在他们都高三了。</p><p> 现在十月份，距离高考连一年都没有，紧迫感要从娃娃抓起，再吊儿郎当三心二意，真要考不上大学了。</p><p> 老陈的话你听到没？傅辞洲趁着上课前的骚乱和祝余絮絮叨叨说着话，未成年呢，别想那些有的没的。</p><p> 早恋啊？祝余故意逗他，那不青春么？</p><p> 青春个屁，傅辞洲上手戳他，好好学习听到没，别到时候好看跟我差个十来分，你就滚蛋吧！</p><p> 祝余只是笑，心里想着傅辞洲竟然还记得他们的约定。</p><p> 考一个大学，然后玩一个夏天。</p><p> 左右不过一年时间，算了，忍着吧。</p><p> 十月之后就是冬天，期中考试，祝余又回到了年级第一。</p><p> 黑板的右上方专门划出一块用来写三位数的倒计时，学校里面也挂上了用来激励的横幅。</p><p> 十一月底，南淮市迎来了第一场雪，祝余从衣柜里翻出和傅辞洲一起买的羽绒服，把自己包了个结实。</p><p> 床上散着几个卡通玩偶，桌上的笔筒里插着两只发黄的竹编小鱼。</p><p> 祝余往口袋里装了几颗奶糖，突然想起来书柜上还放着傅辞洲二月份给他带的糖画。</p><p> 心血来潮想看看，三个半的糖画完好无损地躺在包装盒里面。</p><p> 其中那半块小鱼还黏着糯米纸，祝余拿过来掰了一小块扔进嘴里。</p><p> 能吃，还挺甜。</p><p> 美滋滋地回忆完曾经，祝余揣上一份套卷去了学校。</p><p> 也就是当晚，祝余在老家的奶奶出了意外。</p><p> 祝钦连夜赶了回去，只留祝余一人在家。</p><p> 傅辞洲本以为祝余也会跟过去，结果这人晚上该吃吃该喝喝，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。</p><p> 我跟她不熟，祝余一耸肩，我妈走后我就没回过老家。</p><p> 傅辞洲哦了一声，总觉得事情并没有祝余说得那么轻巧。</p><p> 说到底也是祖孙两人，就算平常不怎么见面，那也不至于一点感情没有。</p><p> 能让祝余这样脾气好的人连见都不想见的，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人。</p><p> 看我干嘛？祝余用手肘戳了一下傅辞洲，是不是又好奇心旺盛了。</p><p> 还行吧，傅辞洲虽然好奇，但是并不想总是去揭祝余过去的那些伤疤，你可以不告诉我。</p> ', ' ')('\n <p> 祝余盯着傅辞洲看了几秒，然后抿唇笑开了：那我就不告诉了。</p><p> 你爱告诉不告诉，傅辞洲赏了他一记白眼，懒得搭理你。</p><p> 晚上祝余回家洗漱完毕，临睡时接到了傅辞洲的电话。</p><p> 少爷，巡查吗？</p><p> 不，就给你打个电话。</p><p> 没事儿给我打什么电话？祝余在床上翻了个身，我都要睡觉了。</p><p> 你睡吧，傅辞洲说，电话别挂。</p><p> 不挂怎么睡？打一夜？</p><p> 嗯，打一夜。</p><p> 祝余侧着身，捞过一个水母玩偶抱怀里：少爷，你干嘛？</p><p> 你一个人在家，傅辞洲说话吞吞吐吐的，会不会低血糖？</p><p> 祝余立刻明白过来对方的担心，闭上眼睛笑笑了起来：不会，我刷牙前刚喝了一杯糖水。</p><p> 那心脏病呢？傅辞洲又问。</p><p> 祝余耐着性子安慰道：我已经快两个月没犯病了。</p><p> 所以我才有点担心啊！傅辞洲似乎找到了打电话的理由，你都这么久没犯病了，万一</p><p> 我为什么就一定要犯病啊？祝余乐得不行，最近天下太平，我健康得很。</p><p> 傅辞洲顿了顿，像是也笑了：这样吗？那就好。</p><p> 话说到这里应该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，打电话的两个人虽然都没说话，但是谁都没有要把电话挂断的意思。</p><p> 那少爷，祝余先挑起话题，我要低血糖晕过去，你打电话有什么用啊？</p><p> 听个声啊，傅辞洲说，一个人倒了能没声吗？再说我喊你，你要是不理我，那肯定也就出事了。</p><p> 出事了，然后呢？祝余话里带笑，听着傅辞洲继续说。</p><p> 然后我就去找你，带去医院，傅辞洲像是也笑了，这事儿我熟，老手了已经。</p><p> 祝余闷在被子里笑个不停。</p><p> 哎，祝小鱼，这回轮到傅辞洲换个话题，你以前在元洲，跟我提过一句，你说你生日是十二月。</p><p> 祝余想了想，好像是有这么回事。</p><p> 十二月几号？傅辞洲问，我给你过生日。</p><p> 祝余脸上的笑渐渐消失，他抓着水母玩偶的一只触手捏了捏，说话也有些迷茫：不知道。</p><p> 我只记得是年底，下雪了。他皱了皱眉，有些难过，傅辞洲，之前徐萍叫我安安，你说，这是不是我原来的名字啊？</p><p> 应该是的吧？傅辞洲回答得很小心，你喜欢这个名字吗？</p><p> 不喜欢，祝余直接否定掉，祝小鱼比较好听。</p><p> 傅辞洲重新开心起来：那是，毕竟是我起的。</p><p> 那些难以说出口的曾经，现在竟然就这么轻松说了出来。</p><p> 他本来以为难以释怀的亲生父母，也就这么成为了过去。</p><p> 十二月一号有场烟火晚会，傅辞洲的声音打乱祝余的思绪，从学校打车半小时就到。</p><p> 祝余算了一下日子，十二月一号是星期四。</p><p> 你逃课啊？他问，</p><p> 又不是没逃过。傅辞洲笑，给你过生日，走不走？</p><p> 祝余一扯手上的水母触手：走！</p><p> 生日快乐 好了好了，同桌抱抱。</p><p> 十二月一号，继上个月底的初雪之后，又落下了一场小雪。</p><p> 祝钦中午从老家回来了一趟，和祝余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又要匆匆赶回去。</p><p> 爸，祝余叫住祝钦，我要不要回去？</p><p> 祝钦脚步一顿：你想回去吗？</p><p> 祝余沉默下来，没有回答。</p><p> 你好好学习，祝钦拍了拍祝余的肩膀，高三了，好好准备。</p><p> 祝余一一应下，中午刚送走祝钦，晚上就和傅辞洲翘了晚自习。</p><p> 自从南淮市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以来，祝余就很少看见烟火。</p><p> 他本身是个爱热闹的人，这种场面还是愿意来凑凑热闹的。</p><p> 反倒是傅辞洲不太喜欢往人堆里扎，可是祝余喜欢，他就也乐意跟着来。</p><p> 烟火晚会在晚上八点开始，举办场地是南淮市一个公园的河边。</p><p> 傅辞洲早就买好了门票，拉着祝余提前一小时进场。</p><p> 他俩没有商量，但是都十分有默契地穿了一起买的那件羽绒服。</p><p> 公园里彩灯闪烁，人来人往。</p><p> 大多都是情侣，或者家长带着孩子一起。</p><p> 傅辞洲和祝余一黑一白两个少年并肩走在路上，还是有些显眼的。</p><p> 太嚣张了，祝余小声说道，不知道的以为咱俩情侣装呢。</p><p> 傅辞洲手里拿了个路上送的纸风车，听祝余说话时顿了一下：同款而已这大晚上的，也看不出来吧？</p><p> 祝余没搭理他，跑去看路边的彩灯。</p><p> 傅辞洲跟上去，也不知道对方听没听见自己刚才说的话。</p><p> 来早了，祝余看了看手机，还有四十多分钟才有烟火。</p><p> 去逛逛，傅辞洲把手上的纸风车递给祝余，饿不饿，带你吃饭去。</p><p> 公园里的饭菜还算良心，祝余和傅辞洲</p> ', ' ')('\n <p>一人点了碗面，加起来还不到五十块。</p><p> 吃香菜不？傅辞洲问。</p><p> 祝余犹豫片刻：加点吧。</p><p> 没见你吃过，傅辞洲在手机上下了订单，感觉除了我全世界都不吃香菜。</p><p> 我没怎么吃过，祝余拄着下巴，左右打量这家店铺，他不吃，我就跟着不吃了。</p><p> 傅辞洲眸子一抬，明白过来祝余嘴里的这个他指的是谁。</p><p> 香菜多好吃，我带你吃，傅辞洲笑道，还有什么想吃的，以后都带着你。</p><p> 也没什么，祝余觉得傅辞洲这过分敏感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可爱，你别这么大反应，我要真在意就不会说出来了。</p><p> 那你以前就是在意了？傅辞洲问。</p><p> 祝余脑袋一歪，想了想：算是吧？</p><p>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祝余在傅辞洲面前已经不避讳发生过的曾经。</p><p> 他好像也没有和对方说过多少，但是傅辞洲就像是万能似的，全部都知道。</p><p> 那些见不得光的、黑暗的曾经，现在也能放在阳光下，一边吃着饭一边说出来。</p><p> 就像傅辞洲说的，这是他的人生，只是曲折一点，坎坷一点罢了。</p><p> 很快，面就端了上来，祝余用筷子挑了挑那一簇香菜，再压在面汤里蘸了蘸。</p><p> 这什么歌，听着有点耳熟。傅辞洲一挑眉梢，转了个脑袋去找店里的喇叭。</p><p> 祝余把香菜吃进嘴里，稍微一嚼，就闻到满嘴怪香：什么歌？</p><p> 他有些吃不惯，但是尚且能忍受。</p><p> 不知道，忘了，傅辞洲想不起来也不死磕纠结，拿起筷子就去捞面，香菜好吃么？</p><p> 还行，祝余嘴上嚼着香菜，耳朵里听着播放的旋律，竟然也觉得有点熟悉，我听着也有点耳熟。</p><p> 两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结果，直到音乐播放到副歌部分，祝余才恍然大悟：这不是那个那个那个</p><p> 傅辞洲听他那个了半天，像是也突然想起来了：啊啊啊啊别说！</p><p> 去年元旦晚会！祝余脱口而出，最后大合唱那里！</p><p> 傅辞洲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。</p><p> 他还清晰地记着祝余侧过脸笑着对他说的那句爱你啊。</p><p> 之后几天傅辞洲脑子里都是这首歌地旋律，甚至还偷偷找来听过。</p><p> 所以时隔一年，他再次听到这首歌，虽然已经忘了，但是刻在dna里的记忆依然还在。</p><p> 你记性真好，祝余夸赞道，听了个开头就能想起来。</p><p> 傅辞洲干笑两声，没有继续接话。</p><p> 不过也就一年前，他还在为祝余的一句玩笑话脸红心跳。</p><p> 什么喜欢啊爱啊的，沾点边那就是在恶心他。</p><p> 可是仔细回想一下，那时候的祝余是真的什么都敢说，一点没在意。</p><p> 最近倒是收敛了许多，不再跟他开这种玩笑。</p> 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