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\n <p> “好生奇怪，宴王府竟一点反应也没有，我以为他们会逼一下谢远，毕竟现在能有份量替宴王说话的也就那几个人，而有赐婚在，君上又没说废除婚约，谢远就算为了爱惜羽毛，也得拉宴王一把。”</p><p> “你怎么知道宴王府没出手，怕是出手的都被解决掉了。”</p><p> 朝中官员老狐狸不知多少，自有人机敏，从宴王府的反应揣测谢远的动作，可惜也只是揣测，目前这个局面诡异，他们也不想贸然插手。</p><p> 总归……一切都必须经过一个人决断。</p><p> ——————</p><p> 监察院深牢之中，被铁钩穿透琵琶骨吊着，但两条腿却浸泡在盐水里，这是极残酷的酷刑，不过这大荒奸细死活不肯交代，于是拖了好几天。</p><p> 不过今日……他怕不是熬不住了。</p><p> “熬不住?熬不住也得熬，想死是吧。”</p><p> 庄无血走到他跟前，鼻端是伤口腐肉化脓的腥臭味，可他并不觉得难受，反而很享受似的，只笑眯眯道：“上等的参汤给你备着，我们监察院的医师的医术比太医院的也不差了，把你的命吊得恰到好处，你一日嘴硬不肯交代，就多受一日的苦，何必呢？”</p><p> 大荒奸细想咬舌自尽都不能，因为被下了软骨散，连咬断舌头的力气都没有，监察院根本不管他活得怎么样，只需要他脑子灵活且嘴巴能动就行。</p><p> 大荒奸细的确已经到了极限，太痛苦了，这监察院的变态太多，尤其是这个庄无血，手段阴狠毒辣，奸细对他怨恨极致，后来是恐惧极致，见这厮今日又吊着一口酒气过来拷问，心肝颤抖，本就失血过多微微眩晕的观感越发严重。</p><p> “你……你是恶魔！”</p><p> “呦呵，我大昭国的人至多喊我为豺狼什么的，你个外国奸细一下子就把我提升到了非人层次，真让我感动，作为回报，今天我决定简单一点，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。”</p><p> 于是，奸细看到这厮随手拿起边上的三角烙铁。</p><p> 奸细冷笑：“我身上的烙印还不够多？你又何必呢。”</p><p> 庄无血：“以前烙的地方不对，不够含蓄，今天我们找个含蓄点的地方，比如……这里。”</p><p> 他的手动了动，奸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，因为对方把烙铁对准了他的两腿之间。</p><p>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</p><p> “启禀君上，那大荒奸细招了，这是他的供词，还有其他相关证人的供词，请君王阅览。”</p><p> 监察院当朝提交了调查结果，文武百官也见到了奸细指证了宴王。</p><p> 这几乎已经是铁证了，加上从宴王府里找出的书信，板上钉钉了，原本吵闹不休的朝野上下顿时沉默了大片。</p><p> 所有人都在等君王决策，而君王翻看这些证据后，最终一叹。</p><p> “原来小王叔竟是这样的人。”</p><p> 官员们心念一动——这是有决定了？</p><p> 堂上，有不少官员用微妙的眼神轻轻扫过最前列领班站着的大阁老谢远。</p><p> 不过谢远没什么反应。</p><p> 直到过了一会，上头王座上飘下君上温和的声音。</p><p> “小王叔通敌之罪，证据确凿，但毕竟是王族贵胄，需慎重，来人，将那个奸细带上来，孤要当朝查问。”</p><p> 监察院自然应下，差人回去提调奸细。</p><p> 百官都等着呢，君上也等着，但等啊等，监察院的人回来了，却是面色煞白，惊恐无比。</p><p> “大胆，何故如此惊慌！”有一大臣厉声责问。</p><p> 君上蹙眉，“可是出事了？”</p><p> 监察院之人跪了一片。</p><p> “君上，奸细死了。”</p><p> 举朝震惊。</p><p> 谢远眯起眼，眼中闪过狠厉。</p><p> ——————</p><p> 禁地（求月票哦，月票追不上拉）</p><p> “死了？”</p><p> 明谨得知消息已是散朝之后了，她是惊讶的，再问探查消息的人，“什么死的？”</p><p> “经过刑部仵作检验，是咬舌自尽。”</p><p> 是自尽，不是谋杀，这就让调查走进了一个死胡同。</p><p> 明谨却思索片刻，道：“我记得监察院对机密重犯，尤是有些身手的案犯，会先用些药控制对方，就算已经审问完毕，上朝堂供给君王跟百官结案，对这最重要的奸细，也会慎重的，因为对他的处置还得等君上决断，绝不会给他自杀的可能性。”</p><p> 芍药惊讶，“可他的确自杀了，难道是监察院内部有人秘密帮忙？对了，难怪让刑部辅助调查，看来君上也怀疑监察院。”</p><p> “自然，监察院脱不了干系，在自身出问题没有洗清嫌疑之前，案件调查职权会被转交给刑部，这是两部机关灵活配用的惯例，往常也有此例，倒不奇怪，不过我怕刑部也调查不出个所以然。”</p><p> 芍药表情皱起，“那怎么办?如果查不出幕后帮奸细的人，这个案子就这么放着？最重要的是，那个宴王怎么办?”</p><p> 人都是有私心的，她巴不得宴王被定死罪，本来证据确凿了，，却不想出了</p> ', ' ')('\n <p>这么一个意外。</p><p> “就算那个奸细自杀了，证据也足了啊，为什么还不判定呢？”</p><p> 她满腹牢骚，生怕宴王死而复生，日后给明谨带来巨大麻烦。</p><p> “两个原因，其一，铁罪若有疑，疑罪从无，不可随意定死。其二，其一的前提是对象必须身份非同小可，若是普通人，哪里需要这么麻烦，单单奸细一个指证就足够让人抄家灭族了，奸细死不死也不太重要。”</p><p> 明谨一手握卷，语气虽温和，但言语内容却颇凉薄，因为看透。</p><p> 芍药瞠目结舌，“这都可以？那宴王岂不是可以脱罪？”</p><p> “一般来说也没那么容易，只是不会轻易结案，照常理会继续调查一段时间，他也会继续被关在监察院或者刑部天牢。”</p><p> 作为一个闺阁女，明谨非常人，对朝堂之事十分了解，可她也说了是一般。</p><p> 次日，明谨一醒来就见芍药匆匆来报。</p><p> “姑娘，今日早朝结束，君上下令结案了。”</p><p> 刚梳洗完的明谨皱眉，“怎么结的？”</p><p> 芍药脸色有些难堪，说：“只说证据不足，存疑不定，但斥责宴王品行不端，有辱皇族跟国体，便将宴王的亲王俸禄褫夺，并将他发配到偏远封地，十年不得回都城。”</p><p> 这个结果……</p><p> 明谨皱眉，芍药见她神色，不由安慰道：“姑娘不要生气，好歹这个人也被赶出京城了，哪里还能像以前那样威风，而且最重要的是今日君上还言明此前的赐婚无效，您跟他再无关系了。”</p><p> 明谨倒没在意这个，她想的是另一件事——她一直在等幕后之人出手救宴王，暴露身份。</p><p> 等来等去，除了埋藏在监察院的内奸辅助奸细自杀，并没有见任何人出手相助宴王。</p><p> 她本狐疑，但耐着性子等，却不想等来这样一个结果。</p><p> 其实如她此前所说，哪怕宴王身份贵重，这个案子因为奸细的死也确实存疑，但君上完全可以将他通敌罪名定死，因为这于君王是有利的。</p><p> “如果我没记错，先王驾崩之时，君上正为太子，当年登基尚且年少，根基不稳，而先王疼宠幺子宴王，朝堂之中还有异动，曾传言有官员攀附宴王意图奉后者为王……当时迹象初显，危机隐露，却是当朝太宰率阁部，而我祖父联络军部要员，一力保君上登基。”</p><p> 这样的历史不管是否发生过，对于君王而言都如鲠在喉，先帝子息微弱，太子生父乃为先太子，重病去世后，先帝就直接将太孙褚律列为太子，越过了宴王等子嗣，当时也曾引起一些朝堂议论，不过先帝威严，强势能干，力压朝堂，让太子之位稳如泰山。</p><p> 但宴王的存在对当年的太子也就是如今的君上都没什么好处。</p><p> 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可以铲除他，为何要放他一马？</p><p> 除非……</p><p> “除非宴王的背后本就是君上！”</p><p> 想到如此可能的时候，明谨瞳孔一缩，面色也惨淡了几分，带着几分心悸。</p><p> 如果是君王要灭谢家，这还有争斗的余地么？</p><p> ——————</p><p> 明谨的脸色变化太明显了，芍药为了哄明谨开心，还惟妙惟肖学了君王令诵给明谨听。</p><p> “品德不端，行为放纵，不堪王族体面，更不配国公府端方之女子，特将赐婚收回，往后不再提。”</p><p> 简单明了，一点面子没给宴王，且这样的圣旨一下，满朝文武谁还敢将女儿嫁给宴王，后者名声都臭了。</p><p> 亲王又怎么样？没有实权，又连王族体面都没了，内外好处皆无，王公贵族们谁愿意招惹。</p><p> 最重要的是从根本上杜绝了宴王明路上想染指明谨的可能性。</p><p> 芍药就是想证明君上还是为谢府考虑的，可刚刚才有所猜疑的明谨委实没那么乐观，只是收敛了情绪，朝芍药笑了笑，抬手轻摸她脑袋，“嗯，听着是好事，左右本来也没想过真能要了他的命，如今这样也不差了。”</p><p> 明谨没跟芍药提过谢远出手的事情，对于芍药而言，眼前这个结果的确可以接受。</p><p> 不过……</p><p> 她最终没有去问谢远，反正后者也不会说。</p><p> “这件事到此为止，收尾，把痕迹处理干净。”明谨如此吩咐后，忽听到雨声，转头看去，瞧到窗外雨幕薄稀，渐秘。</p><p> 芍药应下，收拾了碗筷下去，明谨则是走到窗边，倚窗而立，静看雨景，本想借此平静心情，却在雨幕中留意到湖泊对岸后面隐在山林中的绰绰建筑。</p><p> 她一愣。</p><p> 怎么觉得它有些眼熟？</p><p> 像是……乌灵老宅后山下的禁地。</p><p> 怎么都城这边也有一个？</p><p> ——————</p><p> “哦，那个啊，那是你祖父定下的传统，说是谢家这数十年连番浮沉，大概是冲撞了神祗，要以禁地立庙祭，且必须是每一代的族长才能进去祭祀才行，其余人进去便是犯禁，要重罚的。”</p><p> 许氏没想到明谨会拜访自己，茶水闲聊中，后者状似不经</p> ', ' ')('\n <p>意问起这件事。</p><p> 也不奇怪，因为明谨每次都住在它附近。</p><p> “因为你是大房出身，跟你父亲都住着内院隐秘之地，历代都这样的，当年你祖父还经常带你在附近玩呢。”</p><p> 许氏的话让明谨有些恍惚。</p><p> 虚伪</p> ', ' ')